《无地自容》第十五章 小叶子又犯错 免费试读
萧也差点又被打败了。
又是在狮子岭，在哑茅屋里，她姨妈来这里找她。
萧也一大早就来了，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、可爱的公主形状的洋娃娃。
昨晚下了一场大雨。山沟里的小溪水位暴涨，水流汹涌。它尖叫着冲下山去。山路泥泞，小叶子的花鞋全是泥，好几个地方都磨破了。整双鞋都湿了，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。额头上挂着新鲜的露珠，头发湿漉漉的，大概是气温骤降的缘故，鼻涕一直流个不停。
梁清波有些心疼地拿了条干毛巾擦着头发，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肮脏破鞋，心里不由叹了口气，这孩子也是个恶业啊！
阿呆今天本来是要去县里的，就是为了给梁清波打探消息，帮他弄个假身份证。
但天气多变，哑巴快七十了。梁清波怎么会忍心让他蹚过这条崎岖泥泞湿滑的山路呢？如果我摔倒了怎么办？哑巴拗不过梁青波，想想也就作罢。
梁清波吹干了萧也的头发，但却无法清洗她的布鞋。
“以后不要在这种天气上山。万一打破了呢？”
萧也不理他，和她怀里的洋娃娃说话。
李春芬心急火燎地下山来，梁清波他们刚刚吃过午饭。
小屋的门大开着，但没有人注意到李春芬的到来，只有一个人突然冲进房间，抓住萧也的胳膊。
“死丫头，快跟我回来，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！”
哑巴已经躺在木床上，准备睡觉了。梁清波正在收拾碗碟，萧也抱着一个洋娃娃跟在梁清波后面。
梁清波看着愤怒的李春芬，吓了一跳:你怎么了？
萧也缩在梁清波身后大声抗议:如果我不回去，你迟早会杀了我！
“你有话要说，怎么了？”
“我告诉你穿什么？我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了自己？”
李春芬仍然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拿小叶子。
哑巴这时候从床上坐起来，咳嗽了几声。
李春芬收回手，向哑巴打招呼:爷爷在家。刚才我没看见你爸爸。我以为你出去了。
哑巴点点头，又向梁清波招手，意思是告诉他不要保护小叶子。
梁清波别无选择，只好转向萧也说:跟你姑姑回去吧。做错了就跟大人承认，以后改，这样大人就不会打你了。
梁清波的话实际上是对李春芬说的。
李春芬不理梁清波，拉着萧也的手，回头对哑巴说，我不是不懂事。我撞见了你老人家。这孩子真不像话。她抢了大川林小女孩的玩具，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上山，让大川林的老婆来找你，在我房间里叫了我好久。告诉我，老头，我能不担心吗？
萧也此时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，但她仍然不服气地喊道:谁叫她总是在我面前炫耀她的玩具！
梁清波看着小姑娘无语，说，这都多大的人了！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态？然后我想到了我的童年。其实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吗？
连续下了几天雨。今天早上，天气终于放晴了，阳光冲破云层，让门前的老樟树绿得滴水。哑巴出门的时候去了县城，临走的时候，梁清波手里塞了一叠钞票，不是少钱。哑巴想都没想，就把他的手推开了。
我不知道梁清波此时在想什么。也许他真的很担心。他突然在哑巴面前跪了下来，再抬起头来的时候，脸上全是泪水。他有很多感激的话要对哑巴说，但此刻，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除了把头敲在地上。
哑巴很快抓住他，把钱抢走了。
他拉过梁清波，想了一下，然后说，好吧，我顺便给你买两件衣服。
梁清波此时泪流满面，像个孩子一样点头。
看着哑巴走出门，他又追了出去，对哑巴说，师傅，你一定要注意安全。
顿了顿，他又从身上掏出几张钞票，再次塞到哑巴手里。
“师傅，要吃要喝，不要舍不得花钱，还有……”
哑巴盯着他，眼里带着问号。
梁清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我觉得...我想我们应该带些东西去萧也看看孩子穿的衣服。好像不太合脚，鞋子也破了。另外，大师，不要介意我的啰嗦。如果有时间，你能给她带个洋娃娃吗？
哑巴脸上没有不耐烦的表情，也没有再跟梁清波提起这件事。他接过梁清波给他的钱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，最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才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去。
这些天，梁清波在哑巴面前没有秘密。
他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倒了出来。
虽然他当时好害怕，真的全说出来了，但是心里好受些。他以为听到自己犯下的事，至少会让哑巴大吃一惊，没想到哑巴表现得很平静。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