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爆新书《无地自容》是我叫周三金所创作的一本都市生活风格的小说,小说中文章和故事情节都很精彩,作者文笔深厚,章节衔接紧凑,情节曲折丝丝入扣,背景宏大,人物塑造非常不错。书中主要讲述了:班花的名字叫万。1997年开学季,白河铺中学高一三班的教室里,其他同学早已安静地坐着听老师讲课。直到上午第二节课快上一半的时候,梁清波才低着头,怯生生地敲着教室门,用蚊子般的声音在门口喊报告。全班同学一开始都愣住了,然后爆发出火药桶般的笑声。梁清波觉得惭愧,脸烧成了猪肝色。难怪学生们忍不住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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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试读:
班花的名字叫万。
1997年开学季,白河铺中学高一三班的教室里,其他同学早已安静地坐着听老师讲课。直到上午第二节课快上一半的时候,梁清波才低着头,怯生生地敲着教室门,用蚊子般的声音在门口喊报告。
全班同学一开始都愣住了,然后爆发出火药桶般的笑声。
梁清波觉得惭愧,脸烧成了猪肝色。
难怪学生们忍不住笑了。梁清波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搞笑。
他穿着一件旧的洗过的淡绿色中山装,袖口有几个补丁,显然不合身,像一个空心的麻袋,下面是一条棕色的裤子。因为裤子太大,裤腿空空的,晃晃悠悠的,又因为裤腿太长,他要在裤腿处弯几下,就拖到地上,正好盖住脚上有几个洞的旧的。
这件衣服是从他父亲的破柜子里翻出来的。虽然已经很破旧了,但梁清波觉得这比他原来的衣服要体面得多,那些衣服更破更旧,明显遮不住身体。
三十年前,在中国的农村,这种打扮可能并不奇怪。
但是现在,已经是1997年了。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完善,即使是闽北贫困山区,老百姓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就说现在吧,在这个白河铺中学,在这个1班3班的教室里,没有一个同学不是穿着光鲜现代时尚的衣服,但偏偏那个时候,在白河铺中学,校服还没有普及。
高中时,梁清波又瘦又矮,长期营养不良,长期缺乏运动,情绪长期低落,严重阻碍了他的发展。再加上这身打扮,他突然像个小丑一样出现在教室里,有一种说不出的,不伦不类的奇怪感觉,任何人看到都会忍不住笑出来。
在梁清波走进教室之前,万一直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坐在教室门边的倒数第二张桌子上,一言不发地听着老师讲课,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本崭新的带着墨香的新课本,而现在,她看着梁清波站在教室门口,尴尬得无处安放,心里莫名紧张,伴随着一种说不出的怜惜和痛苦。
那张桌子上真的只有万一个人。初中成绩好的女生,现在都不学了。高中的时候,我发现一个教室里虽然大部分人都是老面孔,但是暂时还不能和别人说话,就自己坐了一桌。这时候我看到梁清波的尴尬,觉得对不起他,就站起来帮他。
她和梁清波住在同一个村子,从小就很熟悉。她是小学同学。这位同学梁清波虽然从小性格内向,孤僻,甚至害羞,但平时喜欢一个人呆在学校,和同学交流很少。但那时候,万无缘无故地觉得,这是一个可以亲近的人,或者说,这是一个让她觉得很亲切的人。这种感觉很奇怪,根本无法解释。
小时候,每次看到他不开心,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,她总会找个理由走到他身边,跟他说几句话,或者什么都不说,只是给他一个温暖的微笑。是的,那个时候,她觉得他需要这样的温暖,哪怕可能微不足道。
看到讲台上的老师迟疑地点了点头,梁清波如获大赦般走了下来,在万身边坐下。他没有吭声,也没有抬头看万一眼。谁也不知道此时他心里是什么滋味。万沉默地看了他一眼,心里莫名地疼。
暑假的这几天,梁清波一直在犹豫。他向往学校,向往学习,向往书里的世界,却害怕学校,害怕老师,害怕同学,害怕人。他害怕别人用各种眼光看自己。这并不是因为他看起来像个怪物。相反,他虽然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瘦瘦的,但是五官依旧端正,皮肤白皙,看起来绝对漂亮。
高中的学杂费加起来才100多块钱,可是到了最后,家里就是出不去。
父亲拿着酒杯大声地打了个嗝,然后淡淡地对梁清波说:不然你就别学了,学了也没用。就算我以后考上了,也不能供给你。看你爸这把老骨头,就算论斤卖也卖不了几块钱,更别说没人要了。
梁清波低下头,看着黑漆漆的泥土,上面散落着几根干稻草,什么也没说。表面上风轻云淡,波澜不惊,但在我心里,却是另一番景象,像一座冒着热气腾腾火焰的火山。
他在心里咆哮,我怎么有这样的家,这样的父亲,整天就知道喝酒,喝酒,喝酒,喝的头晕。他没有钱支付自己的学费,但他从未停止饮酒。
但他不想发作,因为他知道发作是没有用的,只是增加了更多的麻烦。
他有时非常讨厌他的家人。他妈妈有精神问题。她很小的时候就迷路了,至今下落不明。也许她已经死了。他现在几乎完全失去了记忆中对母亲的任何印象。总之这个家很久没有女人的味道了。一个带着两个儿子的老鳏夫挣扎了多年。其实他父亲的身体早就垮了。他整天靠酒养活自己,家里好穷。说真的,有时候开锅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但有时他又深深地可怜他们,可怜他那终日被生活压弯脊背、头发早白的父亲,可怜他那天生脑子不如别人、平时沉默寡言、只知道干活吃饭的大哥。这些卑微可怜的生命,被上帝抛弃,在沉重的生命枷锁中苟延残喘,仿佛连挣扎的力量也早已失去。
最后,老实巴交的大哥在枕头里摸索了半天,掏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破钞票,卖了几只和父母一样伺候了大半年的鸭子,还有几只刚开始下蛋的鸭子,加上父亲给的钱,好歹凑足了梁清波的学费。
放学后,梁清波不得不走出书本的世界,拖着沉重的双腿,默默地走在通往唐雅村的土路上,各种漫无边际的幻想开始在脑海中浮现。这时,他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。
不用回头,他也知道这是万在叫他。
虽然万也是个农村姑娘,可偏偏她身材高挑,皮肤白皙,五官精致。就在那里一站,镇上所有的花里胡哨的姑娘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。开学没多久,高一1班3班的同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叫她班花,她却不屑反驳。她的脸上似笑非笑,仿佛心不在焉,又仿佛若有所思。
其实,梁清波心里有一个埋藏已久的秘密。
他爱万。从初中开始,不,也许是从小学开始,他就开始默默的,远远的偷偷的关注这个可爱的小女孩。梁清波认为他对黄的感情不是一般的爱情,不是那种浅薄的世俗爱情。这么说吧,如果有一天万需要他,梁清波即使需要为她而死,也会毫不犹豫的奉献自己。
但是,他把这种感觉深藏在心里,外人根本看不出丝毫端倪。就连万自己都觉得梁清波真的是让人摸不着头脑,就像在水中看月亮一样。
梁清波放慢了脚步。他在后面等着万。每次放学,他总是走在放学回村的路上。他不想让同学看到他和万走在一起,这无疑会引发更多的是非。在学校里,他总想把自己藏起来,把所有的尴尬,羞辱,委屈都藏起来。他希望自己是透明的,希望自己可以完全淡出别人的视线。他知道万在后面,他也知道她会追上来。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抹晚霞般的鲜红,那是万最近常穿在身上的毛衣的颜色。他的鼻子似乎在她身上闻到了年轻女孩特有的甜美可人的味道。
他们只是肩并肩的走在村道上,整个高一,他们每天只是肩并肩的走在村道上,他们之间似乎很少对话。更多的时候,他们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或者微笑着,似乎已经知道了对方心里的什么秘密。有时候谈到学校里的事和村里的人或事,万总是一个人在说,而梁清波只是默默地听着。他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,更不用说评论别人了。
可是最近,万总是在村里提起,说这个人总是厚着脸皮跑到她家,想跟自己搭讪。然而,梁清波马上变了脸色,用罕见的严厉语气对万说:你最好离他远点。
万目不转睛地盯着梁清波的脸,仿佛想从他罕见的愤怒表情中找到线索。
过了很久,我甜甜一笑,俏皮地点点头,说,我知道,我知道。
其实她很想跟他开个玩笑,说,你怎么这么生气,这么在意这个。但她忍住了,女孩的直觉总是敏锐而准确的,她很清楚自己在梁清波心里是有分量的,也许是爱情,也许只是单纯的友情,不管是什么,都让她觉得有点幸福和骄傲。
高二那年,开学好几天了,但黄再也没有看到梁清波的影子。
万急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她终于忍不住去了村头岔口上的梁清波家,全村人。现在,只有梁清波家还住在又黑又脏的茅草棚里,敲了半天门,也没人应。万只好无视女孩的羞涩和矜持,大声喊着梁清波的名字。很久都没有回应。她只是站在梁清波的茅草棚前,站在午后微弱安静的阳光下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幸运的是,那扇破木门终于嘎吱一声打开了。
梁清波沮丧地出现在万面前。
万着急地问:开学好几天了,老师都问了好几遍了。你为什么不来学校?
梁清波没有吭声,只是轻轻摇了摇头。过了一会儿,他抬头对万说,我想我不会研究这个。我想我想做点别的。
万顿时急了,她也顾不得梁清波那脆弱而敏感的自尊心了。
着急的问:什么情况?为什么不说清楚?是因为学费吗?如果是这个原因,我会为你想办法。
没想到,梁清波一点都不领情,可怜的自尊心似乎又一次被无情的现实重创。
他掐住他的脖子,从牙缝里冷冷地蹦出一句:别放在心上。我可能会出去一会儿,所以以后不要在这里找我。
说完,竟转身走了进去,并砰地关上了门。
万一下子愣住了,委屈的泪水无声地从眼眶中溢出。
她没想到,这个梁清波简直,简直不可理喻。
本来她想,如果是因为学费的话。
她可以厚着脸皮去求妈妈,虽然她知道家里很尴尬,处处捉襟见肘,但她相信只要她开口,父母就会想办法帮自己。
没想到,没想到,这个梁清波竟然这么不识抬举,把自己的诚意踢到了一边。
要知道,就算在家里,从小到大,你什么时候给过自己这样的面子?
虽然她也知道梁清波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敏感脆弱的性格,但她还是受不了。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,气得跺脚,心里诅咒:以后谁管你是猪!
但是生气就是生气。没过多久,她还是忍不住又去找梁清波,因为她心里知道,梁清波其实是块读书的料,成绩一直都不错,也知道梁清波家里就这种情况,要想改变命运,最靠谱的出路就是好好学习。只要他考上了大学,他的未来不就有希望了吗?想到这里,她再也坐不住了,心里再也承受不了那个女孩的骄傲和矜持。这个事情太大了,关系到梁清波一生的前途和命运。她必须再和他谈谈,说服他回到学校。
但这一次,她根本没有看到梁清波。
梁清波没有说谎。他真的离开了,离开了唐雅村。
他那头脑一向迟钝的憨厚大哥告诉万,梁清波去了县里,在县里的皮鞋厂当临时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