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无地自容》第十七章 进村 免费试读
梁清波，不，或者我们现在应该叫他赵。紧紧跟在哑巴后面，他们出了门，沿着蜿蜒陡峭的山路走了大约半个小时。这时，一个小村庄出现在他们面前。大大小小的砖房都依山而建，竹木环绕，犬吠鸡鸣。一些人的屋顶已经冒出了冉冉烟。这种久违的人间烟火气息瞬间穿透了赵的内心，让他感到温暖，也有点兴奋。
李春芬的家就在村里，一间小瓦房，可能因为年久失修，看起来很破旧颓废。
门是开着的，我们还没走近，就听到里面有人的声音，有高有低。
赵的心里仍是莫名紧张。
跟着哑巴，他跨进了门槛。房间里站着一男一女，女的拿着一个麻布袋子，男的拿着一个簸箕往袋子里倒干小麦。
“哑巴爷爷来了，快坐下。”李春芬向刚走进房子的哑巴打招呼，并给他让座。
那个人，稍微等了一会儿，看了看进来的两个人，站在那里好像不舒服。赵突然想起他就是那个在玉米地里和纠缠不清的人。当他想起那天的情景时，不禁暗自发笑。
看着客人坐下，站着的何老板先对哑巴笑了笑，算是打了个招呼，然后看着赵问哑巴:你是哪位？
哑巴又开始装聋作哑，用手比划着。
赵连忙恭敬地递上一支事先准备好的香烟，这是哑巴出门前送给他的。
“我叫赵，是这位老人家的新徒弟。我是新来的，希望你们乡亲以后多多关照。”
何老板接过烟，又看了看赵，然后说，当然，当然。
然后他转向李春芬说:“既然家里有客人，我就先回去了。反正你这里都快挤得满满的了。”。
说完又向哑巴点点头，转身出去了。
李春芬在他背后喊道:和哥，对了，你去找找萧也，看她是不是又去林哥家玩了。让她背着哥哥回来，告诉她哑巴爷爷来看她了。
李春芬站在门边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这才转身对客人说道:
“唉，自从女儿走了以后，这个家真是处处多亏了大家的帮助。何大哥曾经和女儿很亲密。这年头，真的是...真的很麻烦。”这大概是怕哑巴和赵在别处想着这件事，所以他赶紧向他们解释了一下。
哑巴微微点头，拿出大塑料袋，放在一张桌子上。
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，赵心里觉得有点好笑。这个哑巴老师是真的，谁都知道他会说话，谁都知道他不是真的哑巴，但是他老人家执意要把这个哑巴放到底。他明明有话要说，就是不说。
赵起身解释，爷爷哑巴去了县里，刚回来。这些是他带给萧也和他哥哥的东西。
李春芬的脸实际上涨红了。毕竟她还年轻，她真的觉得很尴尬很尴尬。
“哑爷爷，你是我们的小叶子，不不不，真的...敬我们全家。难怪郊区的八个邻居都说你善良。你看，我们豆根身体不好，跑了三天找你，你没收了我一分钱。哑巴爷爷，我，我心里真的很难受。我们家欠你一份情，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。
说着说着，李春芬的眼睛变红了。
赵这时才真正意识到:其实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。年纪轻轻就能养活这样一个家庭，真的很不容易。她也想到了自己。如果是她自己，她能比她做得更好吗？恐怕不行。于是他在心里由衷地感叹，其实自己在面对生活压力的时候，远不如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骨瘦如柴的女人坚强，甚至不如她能干。
这时候萧也已经冲进来了，尽管她背上还有一个弟弟，尽管她已经浑身是汗。当她从包里拿出新衣服新鞋的时候，特别是看到娃娃的时候，她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。
“我也有一个洋娃娃！我也有一个娃娃！”
当你尖叫的时候，你必须跑到外面去。
李春芬拦住了她:你去哪儿？别急着感谢你的哑巴爷爷。
“我要去小二家，想让她看看我也有个娃娃。”
李春芬无奈地笑了笑，抱歉地对哑巴说:这孩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一件事。
哑巴笑了笑，毫不介意地向小叶子招手。
坐了一会儿后，哑巴起身要走。
李春芬急了，顾不得许多，一把抓住哑巴的胳膊。
“老头子，难得回家一趟。再苦也要吃一口再走。都什么时候了。”
哑巴连连摆手，用眼神向赵打招呼，执意要出去。
“难道你连这个面子都不肯给吗？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们家穷吗？如果你总是不肯吃一口饭就走，你不是故意的，不是故意让我难受的？”李春芬的声音已经含着泪。
哑巴有些不情愿地跟赵对上了眼睛，看来，不离开是不行了。
李春芬的晚餐真的很简单，但估计这是对她最好的款待。
面条是用今年刚收的小麦卷成的。颜色不好看，有点黑，有点浓，但是吃到嘴里味道还不错。
面汤里漂浮着几片薄薄的咸肉。
小叶子好吃，吃一大碗还不够。
梁清波也吃得很好，吃了一大碗。当李春芬要求再来一碗时，他拒绝了，感到很尴尬。
李春芬还不停地说家里的食物很差，他没有好好对待他们，他不停地道歉。
赵再也听不下去了。他只是对李春芬说，唉！实话告诉你吧，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面。在我们老家，就说我家吧。那天比你艰难多了。
赵华斯愣了一下。他说话的时候从来不敢直视别人的脸。这是多年自卑和压抑形成的习惯。他看着还在吃得起劲的小叶子，真诚地说:嫂子，你真能干，真不简单，和我一样，至少你是个男人，别说带两个孩子，就是我一个人，也经常觉得生活很艰难。
他可怜地看着李春芬，特别是试图安慰她，但他找不到合适的话。在这一点上，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，好像在拍人家的马屁。
这些话对来说可能真的算不上什么安慰，但至少，经过之前跟赵的几次接触，他心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