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又到春花烂漫时》十七、尝试教育 免费试读
一个多月前，春节期间...
农村的一年越来越冷，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城市。。乡下一年的仪式比过去少了很多，而且不是主人请的，是西方请的。一家人聚在一起，做几个菜，就算过年了。现在谁没饭吃了？只要平时吃好，不管哪天都是过年。偶尔鞭炮声响起，却像信心不足的小鼓，响了几声就死了，加重了农村的萧条。
今年立春早，在新年结束之前，就会有春天的迹象。泥土里的小草已经长出了新芽，梨树也长出了小芽。田甜无事可做，就拿着镰刀去挖猪皮洞。猪皮洞刚冒出来，找了半天，找到几棵树。
“田甜，你在干什么？”她抬起头，看见李志辉仰着脖子喊她。
“我在舔猪皮洞。”她甜美的声音从田埂上传来。
“猪皮洞还没长出来。”
“它在成长。”
他拿着一个黑色方块似的东西向田甜招手，炫耀道:“我爸买的，游戏机……”
她对游戏机毫无概念，没理他，继续在山脊上四处张望。
她看到一个又大又嫩的猪皮洞，撅着背一铲一铲地撬。
“玩得开心。”他走到她身边，说话的气流吹在她耳朵上，痒痒的。
她揉了揉耳朵。“哎呀，痒死了。”
他又举起了手。“你想玩吗？”
说，自己玩。
她忍不住仔细看了看。游戏机上的方块在屏幕上上下左右移动，形成有趣的图形，并伴有音乐。她一下子就被迷住了。“智慧哥，你给我弹一曲好吗？”
“不行啊。”
“给你钱，不行吗？”
“一次一块钱。
“五毛，好吗？我只有五毛钱……”她从裤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五毛钱递给他。
他皱了皱眉，不情愿地收下钱，把游戏机给了她。
他和她坐在田埂上，头碰着头，在美妙的音乐中玩着游戏。“左，右！对！转过去。转过去。这里，这里，唉！快，快！”比赛在他的指挥下很快结束，一系列的音乐开始了。
“嗯，你又打了吗？拿来！”不可否认他拿了游戏机。
她无助地看着他的手在游戏机上游走，心里痒痒的。
“我会再打吗？我家里有五块钱，还给你怎么样？”
他抬头想了一会儿。“我玩过这个游戏。”
她蹲在梨树下解手。
李志辉很好奇，走到她身边。她撇着嘴羞辱他，“可耻！丢人！可耻！”
……
“这么小的婴儿怎么会知道这些？”
“哦，电视上没有什么？电视害人！”
“‘龙生龙，凤生凤，老鼠的儿子会打洞’。人们说有一种大象。他的妻子是谁？呸！他老人家也差不多...呸！他哪里学不到？”
“小孩子还是要跟父母说话的，这么小的女娃娃，啧啧，可惜了！我以后怎么找婆家？”
……
事发后双方家长协商，赔了一些钱。李志辉的父母都是懒人，所以他们没有什么钱，但他们东借西借，编一些数字，只是跟着对方。田甜的父母也考虑到孩子的未来，不想张扬，所以也就不了了之。晏如回村后，李志辉奶奶特意找到了她。她撇着薄薄的嘴唇，不屑地说:“冷先生，我不是护短。像我孙子这样的年轻人怎么会做这种事？他多大了？让她查，她妈老人家不干！”
晏如他想了想，说:“我相信智慧不是坏孩子。他犯错误是因为他不理解...反正他伤害别人。既然事情发生了，就好好解决，好好教育他。”
“解决什么解决？我就要点钱，不要脸！”
“婆婆，不能这么说。这关系到孩子的未来。谁想敲诈他们？如果是你，你不会想的吧？”
晏如没有按照她预设的态度配合她，她很苦恼。这姑娘也是个摆不稳的白眼狼。她的米、面、菜都是白给的(虽然都已经付过钱了)。关键时刻，还是不跟她站在一起。受男人欢迎的女人一般不受女人欢迎。刘阿姨受男人青睐，不受女人青睐。她在梨花村的劣迹人人皆知。大家只是表面上待她，看不起她，提防她，远离她。在梨花村，她孤立无助，压抑的内心无人倾诉。新老师新媳妇都是她拉拢的对象，但无一例外，用不了多久，这些人就会自动疏远她。
既然拉不下来，就造谣中伤。诋毁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为她编造情色新闻。谣言是攻击人的最好武器。他们不需要资本，只需要说话，就达到了进攻的目的，而且只赚不亏。
她一出门，逮着人就装腔作势，严重诽谤。“哼，别看这个女孩子文静。她怎么会知道里面是什么？”自从她来到这里，所有的男人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，蚂蚁一般往学校跑。如果你不吸引蜜蜂和蝴蝶，它们会来吗？过去，王先生、崔先生和苟先生都在那里。学校怎么会这么热闹？现在看，猫和老鼠都在这里...远的不说，我们村一个老师，这么老实的人，把卖猪的钱都给了她，还帮她交了学费。夫妻俩为此吵了很多次架。如果是正常情况，谁愿意白白拿出这么多钱？"
俗话说，三个人打一只老虎，谣言，很多人说了之后，就变成真的了。a传给B，B传给C，然后修饰，渲染，煮沸，提炼，传给D，E，F，G.....这件事很快就成了城市里的一片喧嚣和风暴。冷晏如的人的眼光变了，以前觉得可爱的都变得恶心了。无论她去哪里，她都被耳语。“老师怎么可能学不好？”"教师队伍不全是好人。"
然而谣言的传播并不总是畅通无阻的，它往往以智者或诚实冷静的人而告终。
“没有吗？你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？她是个乖巧的女孩，从来不笑。她长得漂亮，未婚女青年，有几个追求者，很正常。路在那里，脚在别人身上。谁在乎那些人来不来？冷老师根本没看，也没理他们。”
“同事借点钱，哪里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？以后谁还敢借钱给谁？”
这是一次温和的反击。
听了这话，四叔像点燃的鞭炮一样，开始咒骂起来。“你哪只眼睛看到的，哪只耳朵听到的？她和哪个男人怎么了？没看见，没听见，长嘴巴胡说八道！不怕口腔生疮，脚底生脓？我天天和她在一起，不是很清楚吗？有些人不守规矩，只会把屎盆子扣在头上！你们这些人，吃饱了没事干，不关心自己，不做正经事，专门搬弄是非，造谣中伤！”
骂的一个个脸上无光，无力回嘴。
晏如得知这200块钱不是父母还的，是李老师亲自给的，我既感激又惭愧。她主动找到他老婆，还了200块钱给她，说明了情况。王姐受人唆使，半信半疑。冷老师这样做了，但是她不好意思。她不停地道歉，心中的芥蒂消除了。
下午放学后，晏如像往常一样在学校周围转一转，看看学生们是怎么打扫卫生的，门窗是否关好，有没有东西落下。突然，她听到窗外有声音。一眼就看到教室外的墙根下躺着一个男生，叽里咕噜。仔细看，我看到李志辉独自玩弹珠，在这里和那里玩。晏如喊他一声。
他抬起头，抓起珠子就跑。晏如笑着说:“弹珠？跟我玩怎么样？”
他不信任地看着她，问:“你有珠子吗？”
晏如点点头。
他又问:“你会弹吗？”
“嘿，我不仅会玩，而且还是个专家。你信吗？”
“老师也玩这个？李老师不肯打，没收了我20多颗子弹。”
“你肯定在课堂上玩过。”
“我中午在教室玩，他看见我了。”他害羞地笑了。
“我告诉过你。”她从粉笔盒里抓了一把珠子，孩子们找到后放了进去。“我小时候也爱抓小孩，跳绳，斗鸡……”
“你会叠豆腐干吗？”
“当然，我也会叠船叠青蛙。”趁他不注意，冷晏如故意把她的珠子轻轻一扔，碰了碰他的珠子。他注意到了，不服气地说:“老师，你作弊！”
“我怎么能耍赖呢？显然我赢了。”
“没有，我看你玩的太多了。”
“坏家伙！我赢了我所有的珠子，然后跑了。”晏如拍拍他的肩膀说:“你会折青蛙吗？我来教你。”
李志辉高兴地点点头。晏如找出两张崭新的五分钱纸币，一步一步教他怎么叠，问他:“智慧，你为什么不和朋友一起玩呢？”
他的脸色阴沉下来，流露出一丝无助。他沉默了很久，问:“冷老师，你为什么要玩我？”
“我是老师，老师爱每一个孩子。”
“他们说我是坏人，不和我玩。”他委屈地说。
“智慧，你是坏人吗？”
他犹豫地摇摇头，自信地埋下头。
“我不信。”她坚定地说。
他怀疑地看着老师，脸红了，说:“老师，我没有欺负李甜甜！”"
“可是，田甜觉得你欺负她，怎么了？你能告诉老师吗？”
“我婆婆说，我长大了要讨老婆，讨了老婆就生孩子。我喜欢田甜，我想让她做我的妻子。”
“娶她为妻？现在？”
“为什么女人生孩子，男人不生？女人和男人有什么区别？我奶奶摸过一只鸡，知道它会不会下蛋。我想看看她有没有孩子。我奶奶说有些女人不生孩子……”
“智慧，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？”
他摇摇头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田甜美丽、勤奋、懂事。你喜欢田甜，这没有错。我们都喜欢她。但如果你喜欢，也不一定要嫁回家，因为她不一定喜欢你。另外，现在喜欢不代表以后会喜欢，也不代表会喜欢一辈子。就算她喜欢你，现在也不是结婚的时候。我们这辈子除了结婚还有很多事要做。你才十几岁，冷老师二十多岁，连结婚都没考虑过。人在每个阶段都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。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健康快乐的成长，好好学习。就像你说的，结婚后生孩子，衣食住行都需要很多钱。但是你们都太年轻了，不能挣钱，不能带孩子，不能养家。你喜欢她，你不能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，不管用什么方式——她不想。你用游戏做诱饵，这是不平等的交易。在这笔交易中，你有优势。就像弹珠一样，多打一次弹珠就多一次机会，这是不公平的。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遵守规则，平等是尊重一个人的前提。
"...喜欢一个人，一定要让他(她)开心。而你有这个能力吗？你现在要努力，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。只有以后你才能保护她，给她更好的生活，让她幸福。结婚是两个人甚至两个家庭的事，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。就算你以后能支持她，如果她不同意，你也不能让她开心，明白吗？我知道，你也不想欺负她。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。如果没有经过对方同意就偷看别人的隐私，那就是不尊重，欺负人。如果伤害了对方，就是侵权和犯罪，明白吗？你想过吗？动物不一定要穿衣服。为什么要穿衣服？因为人是高等动物，人是文明的，懂礼仪的，人是互相尊重，互相敬畏的..."
李志辉点点头，睁着一双清澈的小眼睛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人们也忘记了这件事。晏如但是她爱不释手。假期里，她去市里的书店和图书馆查找相关的书籍和资料，找到了很多书店和图书馆。这样的书很少，一般都放在很不显眼的角落，像是害羞。我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，从这本书里抄了一些点，从那本书里挑了一些点，把一些知识拼凑起来。我花了几个星期写好教案，简单教育学生，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，男女的区别，如何保护和清洁私处等等。她试图让这门课显得微妙。"...为什么要穿背心和内裤？因为背心小裤衩盖住的地方是私处，是我们最珍贵的东西。我们应该好好保护它……”
晏如我想从梨花村推广。和老李先生说话，他脸红了，支支吾吾，半天没说什么。她又找到了杨校长。杨校长说:“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，但是教育这么小的孩子是不是早了点？”家长能接受吗？社会能接受吗？万一出现不良后果谁来负责？既然教育部没有要求，那么国内很多知名大学、中小学都没有开设这门课，说明没有开设的必要。国内那么多专家学者，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这些吗？我们普通人只有执行的资格，没有决策权。我们会按照上面告诉我们的去做。"
没过几天，她的做法引起了强烈反响。几个家长找到她，用责备和愤怒的语气粗暴地说:“我们送孩子上学，就是希望孩子能学到知识，将来进入大学，找到一份好工作。教这些东西不考试不是浪费时间吗？这些不用教，他们迟早会明白的。不教，怕他们学不好；教完就更害怕了。它们曾经是一张白纸。他们以前不想，但现在会了。孩子们总是问奇怪的问题，我们不知道如何回答...你是女老师，还没结婚。有些事我们不能说。你对宝宝好，宝宝也喜欢你。自从你来了，孩子们热爱学习，成绩也提高了。但是，作为父母，为了孩子，我们不得不说。这么多年了，梨花村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。为什么你一来就发生了？你是不是不注意自己平时的言行，影响了他们？”
“孩子犯错是因为不懂，是因为好奇。如果他们了解人体结构，就会失去好奇心。没有好奇心，试错的几率会大大降低。很多孩子被侵犯是因为不明白为什么，不明白怎么保护自己。我说的事，关系到孩子的切身利益，关系到国家和社会的稳定，比高考还重要。”
“冷老师，我们都是平民，国家社会，有人在乎，不是我们。你只是个乡村教师，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，别管咸萝卜，没事找事。”
晏如想哭就哭，辛辛苦苦策划的事情又要搁浅了。
无独有偶，不久，这个县又发生了一起更令人发指的案件。肇事者是一名男教师，受害者是几名女学生。更令人震惊的是，女学生并不知道这是违规行为，还以为是老师对她们的关心和爱护。这次发现一个女生月经不正常，持续了一个多月。医院检查后，在父母再三催促下才问出真相。女孩的父母在外打工，有一定的法律意识。经过一番思想斗争，他们向公安机关报了案。
晏如心中又起了波澜——虽然罪犯已经绳之以法，但谁能挽回受害者的心？精神上的痛苦什么时候才能修复？十年？二十年？哪怕是一辈子？如果早期教育，他们会从小就有防范意识和保护意识。类似的悲剧是否可以避免或减少？
她查阅了很多教育学、心理学方面的书籍，写了一篇论文，发给了一家教育报社。这一切，就像做地下工作一样，悄无声息地进行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