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又到春花烂漫时》九、孤儿的历练 免费试读
袁是的一名战士，在部队任小班长。退休后，他回家种田。从没什么权力到没有权力，他仿佛从天上掉下了峡谷，失意又难过。他喜欢喝酒，一碗面可以作为一种开胃菜，喝的不多。当他喝醉时，他会发疯。要么痛哭流涕，要么拿刀砍人，要么躺下睡上半天。他的妻子刘桂英是个诚实的人，只知道埋头种田。她的男人叫她往东走，但她不敢往西走；让她往西，她不敢往东；让她跪，她就跪，像只待宰的羊。她是如此温顺，但她的丈夫并不满意。也许，一个有“奴役癖”的人，如果被奴役者不反抗，就会失去兴趣和成就感，就像踏入泥淖，失去空虚。不管他是不是喝醉了，开心还是不开心，只要他愿意，他都会把老婆打一顿，不让她哭，不让她吃。
后来经过多方努力，他成为了计划生育的积极分子。他不怕吃苦，不怕牵连，不怕得罪人，不管工作有多难，他都能成功克服。他不再种植庄稼，饲养牲畜，照顾家人。他整天围着田埂和土坝跑。难能可贵的是，在原则问题上，他能把大义放在家庭之上。他三嫂怀孕后躲在娘家。他知道后，派人把她从娘家绑到乡计生办，生了孩子。从此兄弟反目成仇，他却获得了“计划生育工作模范”、“计划生育积极分子”等荣誉称号。这一年，村支书突然去世，原村主任升任村支书，袁荣任村主任。
他干得不错，但他妻子的胃不行了。生了一个女婴后，又接连生了几个女婴。(无奈之下，除了第一个，其他人都送人了。)最后我躲在西藏，生了一个男婴。至少袁认识一些人。几经辗转，他动用了一些关系，花了一些钱，在医院给大女儿开了癫痫的证明。这种病不发作的时候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，医学手段检测不出来。就这样，他的儿子成了“有计划”的出生。
元终于生了一个“巴”，这自然使他倍加宠爱。儿子要什么就给什么，树上的果子，地里的瓜果蔬菜，圈里的鸡鸭。儿子要什么，家里有话说；如果他家里没有，他就会“偷”。别人看到他不好说，但是他敢怒不敢言。背后恨他咬牙切齿，骂他“千刀万剐”“无儿无女”。还有人偷偷烧他的柴火，毒死他的鸡鸭，用花放倒他的玉米。有些人和他争论，骂他几天几夜。当然，人们怨恨他，不仅仅是因为他摘了几个果子，偷了几个瓜。
袁知道他已经招来了很多仇怨。他告诉家人要多加小心，早上不要太早下班，晚上不要太晚下班，还要带着孩子。他把破旧的茅草房改成了砖房，把水缸搬进了屋内，把大门换成了铁门，还配了一把让将军无法下马的大锁。人在，门开着；人走了，门就关上了。
今年，被拐卖到安徽的小姐姐突然回来，背上还背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。小妹妹失而复得，一家人痛哭流涕，本已冷漠的家人被惊醒。嫁到邻村的大姐三姐和远在县城的二姐回来了。四姐妹虽然年龄相差很大，但未婚时经常吵架。多年不见，但也有很多温暖。四姐妹痛哭过后，自然吐露了别的事情。发誓老死不相往来的兄弟俩也坐在一起讨论小妹妹的前途问题。
“不要回去！小妹妹住在我家。别的不说，我吃的起。有兄弟吃饭，不能饿。”袁斩钉截铁地说。
袁有七个兄弟姐妹，他排行老二，上面还有一个姐姐。父亲去世早，家里穷。元年仅十八岁，母亲强迫他当兵。他去了部队，在家会少吃点，不用补钱也能多记几百个工分。不过，作为一个军人，他可能会打仗，如果他想死，袁是不会去的。他看不懂这本书。他想学这门手艺。母亲他不同意，就拖着一根竹签打他，把他打得团团转，不肯吃饭。小姐姐最爱他，烤红薯偷偷拿给他。小妹妹失踪后，每次想起都泪流满面。
小妹听了大哥的话，仿佛受到了鼓励，找到了知音，眼泪流了出来...
母亲却不是，撇着嘴把头歪向一边，假装在逗小姐姐的儿子。三哥不说话，拿起桌上的剪刀剪指甲。
二嫂用胳膊肘碰了碰二哥，二哥擤了擤鼻子，漫不经心地说:“乖就好。人家发现她了怎么办？”小姐姐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家里吧？"
母亲她抱着孙子，踩着门槛，转身对儿女说:“我这把老骨头还在，女儿就跟我住在我这破房子里。如果你不喜欢，你可以给我配给。不，我母亲耕种她自己的土地。新社会这么好，不信我都饿了！”
“妈妈和小妹和我一起去镇上。告诉他姐夫注意，找个兼职，有合适的就结婚；如果没有合适的，我可以养活自己。”二姐在挠，像放鞭炮。
“我觉得二姐的想法不错。在城里撒尿更干净。孩子读书找对象也方便。”三哥放下剪刀说。
大姐撇着嘴对二姐说:“城里有什么好的？如果找不到工作，她母子就喝西北风。如果你吃了你的，就算你不介意，哼哼，你的吝啬鬼嘴就变成鸡屁股了。”
一家人谈了很久。最后大姐决定——妹和母亲单传；母亲土地给小姑娘，母亲生命是孩子一起给的，有钱的给钱，没钱的给饭；大家都讲究给小姐姐找对象。
过了几天，袁家又兴风作浪了，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自称是他小姐姐老公的人。他四十岁左右，中等身材，脖子上挂着一个附件似的脑袋，黝黑的脸像一个凹凸不平的不规则几何图形。和小妹妹在一起，就像父女一样。
这个人的到来就像是往村子里扔了一颗地雷。村民们不再种地、除草、犁田，都去袁家看热闹了。袁家的院坝里，里三层外三层，人们都在笑，各有各的心思，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大戏。袁氏兄弟辱骂、咆哮、咆哮，要把这个“不光彩的人”赶出村子。但这个人，面对无数张表情各异的脸，表情各异的眼睛，形态各异的嘴，不同分贝的声音，却从容不迫，生动感人地发表了一场演讲，没有任何慌乱和恐惧。
一些多愁善感贤惠的女人眼里流出了泪水，短短半天，她们脆弱的心灵就被这个陌生的男人买走了。这些被收买的人自动充当了他的说客。
“小妹，这个人虽然年纪大了，长得也差不多，但是对你真好，结婚五六年了，不让你干重活，不让你做饭，不让你洗衣服。多好的人啊！我们身边的人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妻子的？不说远，就看你三兄弟了，你二哥又没拳打脚踢二嫂，就算好，但也是什么都不操心的事，高兴干点什么，不高兴，躺着睡……”
“你这几年长高了，胖了。我老公家对你好。你也有个孩子。再找一个只能找二婚，没孩子的也没事。你有孩子，你帮助他们。不管你养的好不好，都是别人的孩子，不会亲后妈。你的孩子，人们会对他好吗？你弄不好，婆家还是会嫌弃你的。”
“这个人真的不简单。人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个邮寄地址；面对这么多人，我一点也不慌张，说话逻辑严密，有条不紊。连你大哥都不如他。”
“看到他那个样子真恶心……”小姐姐眼泪汪汪地说。
周围的人“噗嗤”一笑，“哦哟，我的妹妹，男人不都一样吗？你好吃吗？”
几个女人叽叽喳喳，声音含糊不清，模棱两可，一高兴就捂嘴笑。
只有十岁的翠墨看到每个人都在神秘地交谈。她歪着头好奇地问:“妈妈，‘XX’是什么？”
刘桂英已经开始担心了。看到女儿无缘无故问这个，一股不知名的火“轰”的就上来了。她扇了一巴掌，骂道:“走开，丫头！”
通常，她父亲会像打小偷一样打她，直到她哭出来。所以，她害怕她的父亲，怕得要死。当她父亲对她大喊大叫时，她吓得浑身发抖。在父亲眼里，她一件事都做不好，好像真的是个癫痫患者。吃饭快时，她被称为“忙碌的转世”，慢时，她被称为“磨羊人”；不扎头发，就叫她“毛鬼”；戴着发饰，叫她“妖”；笑过，骂她“神经病”，哭过，骂她“没出息”；走两步说她“没文化”；生火做饭，因为她笨手笨脚；和朋友玩游戏，骂她疯了...她几乎每天都被爸爸骂，打，很少母亲打她，骂她。虽然她恨她的父亲，甚至诅咒他死，但现在她更恨母亲。
被扇了一巴掌后，她心情恶劣到了极点，却不敢对母亲有所作为。在这个世界上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她自己。她需要找个地方藏起来，这样他们就找不到她了。她要让她担心，让她后悔，让她找不到她，让她再也不要打她。她想看看父母没有她会不会难过。
她躲在村子里废弃的公共房屋里。一个寡妇曾经在这里上吊自杀，翠墨看到她坚硬的身体被抬出。据说到了晚上，她的灵魂会回来，挖出孩子的心。翠墨注意了。到目前为止，村里还没有挖到孩子的心。但是有人听到她半夜哭，伤心难过。翠墨对此表示怀疑。之后就很少有人去公房了。房间里全是柴火，门半掩着，风一吹就咯吱咯吱响，响声能吓死一头牛。翠墨的母亲也在里面装了柴火。一天晚上，她去仓库抱柴火，让翠墨拿手电筒照亮道路。她暗笑母亲胆小。当母亲刚刚抱住柴火的时候，她故意熄灭了手电筒。母亲立刻尖叫起来，声音颤抖。她假装拍了几下手电筒，说:“你看，接触不好。”她知道母亲她怕鬼。
翠墨不怕鬼。她经常一个人呆在家里。母亲几乎每年都有几个月不在家，后来才知道她偷偷生了孩子。爸爸经常醉醺醺的回家，回来就睡觉，吐了一地。翠墨躲得远远的，害怕她父亲会想起她并打她。爸爸不喝酒就去寡妇家，有时候还会把寡妇带回来。有一次，她听到寡妇在和父亲吵架，吵得很厉害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扔了，掉到了地上。我听见我爸吼:“你敢生，我就掐死他！”！为什么说是我的？”寡妇“嘤嘤”哭了一会儿，只见寡妇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。第二天，我听说寡妇上吊自杀了。
起初，父亲不在家，她就去外婆家蹭饭。吃的次数多了，老奶奶甩着脸破口大骂。随着年龄的增长，她开始为自己做饭。村里的每个人都把她视为教育孩子的榜样。
天黑了，风吹着，像戈壁上的部落一样呼啸着。她挑了一个背风的地方，用稻草盖住自己，只留下鼻孔出气。老鼠在她身边跑进跑出，弄得柴火沙沙作响。柴火里有许多老鼠窝。她不怕老鼠，她家里有很多老鼠。他们经常爬到床上，在被子上跑来跑去。她妈妈说没有蛇，因为有老鼠。她怕蛇，软软的身子扭来扭去，跑得像箭一样快。
她躺下就睡着了。
她看到了那个寡妇。她戴着白色的头巾，披着白色的床单，脸色白得像一张白纸。脖子上有一条很长的疤，头好像是重新安装过的。我爸妈在吃饭，寡妇坐在桌边奇怪地看着他们，绿色的眼睛，嘴角挂着可怕的怪笑。
“吃吧，吃吧！吃完最后一顿饭，跟我来...你杀了你儿子，我也会杀了你儿子！报应的时候到了！”说完，她抬起手臂，床单滑落，扬长而去。突然，我单飞了，像一阵旋风，紧紧地裹住了父母。用床单把父母抱起来，然后起飞。屋顶上的瓦片嗖嗖地落了下来，灰尘覆盖了翠墨的脸。她突然睁开眼睛。
“崔璀！崔璀……”她听到有人在叫她，“崔璀，短命鬼在哪里？不要回去，你母亲的老人已经死了。你去哪儿了？”
是婆婆，哭了。她以为婆婆在虚张声势。她总是这样。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，看见婆婆发疯似的跑，一边跑一边喊。
“女人！女人……”她喊道，“你说什么？谁死了？”
“哦！你这个死猪婊子！到底在哪里？我找你找了好久了！”说完，婆婆大哭起来，“哪个棋子做了可恶的事！剩下这么个死丫头，啷个加薪哦...呜呜……”
根据她小朋友的话，她编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...
经过劝说，袁氏联盟瓦解，分裂成两派:一派以大嫂为首，主张大嫂回安徽；以翠墨父亲为首的一派反对她嫂子回来，支持者是翠墨的父母和嫂子。翠墨的母亲支持另一派，但她父亲瞪着眼睛，不敢说话。
晚饭时，三马一家做了一顿大家庭的饭，但爸爸骄傲得要死，死活不去，所以翠墨的妈妈和哥哥自然也不去。吃晚饭时，翠墨的母亲想起翠墨不见了，于是到处寻找(还去了仓库，可能是因为她太隐秘了)，但她找不到。翠墨的父亲生气地说:“留着吧！让她死在外面！”他回家后责骂翠墨的母亲。(事实证明，故事并没有朝着翠墨预期的方向发展。)
晚饭后，我嫂子去了她家，却发现翠墨的父母和弟弟已经去世。
翠墨家的门大开着，灯火通明，屋外站满了人，有认识的，也有不认识的；自己的村庄或另一个；穿白大褂的，穿警服的，奶奶，叔叔，阿姨，嫂子，阿姨……都来了。地下，三个用白布包着的东西，两大一小。有人告诉她，大的是她父母，小的是她哥哥。她想起了那个寡妇和她的白色床单。没错，就是一张白纸！她想揭开它。揭开它，他们就会醒来。但是很多手抱住她，她挣扎着，挣扎着。她挥动着双手和双脚。她大骂:“贱人寡妇！”你这个x婊子！有本事来抓我啊！抓住我！狗日的寡妇！“人们认为她疯了。
风很大，风像刀子一样，让我的脸又干又疼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一批批警察来了，带着警犬，拍照，取样，调查，审讯...甚至翠墨也受到了质疑。结论是有人在罐子里下了毒。
翠墨成了孤儿。
奶奶、大姑等人都反对她读书，认为应该把她抚养成人，嫁个好人家。一个女生无论学习与否，最终都会结婚。结婚后，她会是另一个家庭的人。读书没用。另外，学费谁来出？翠墨喜欢读书，因为老师不打她，她成绩很好。她不想结婚。结婚太麻烦了，像她妈，她嫂子，寡妇。但是家里人商量了一下，决定把她的房子卖了当学费。如果不够，大家再补。她父母的兄弟姐妹负责她一年的生活，直到她考上大学。
她吃着二爸的饭，三妈的脸，穿着大姐的衣服，二姨的裤子，三姨的袜子，拿着姨妈的笔，姨父的笔记本，妹妹的书...她在虐待和歧视中艰难地长大。
上大学后，她不再依赖任何人。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假，她都呆在学校。她做过很多工作，赚够了学费和生活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