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在太平洋捡宝石》第1章凌楠 免费试读
第二天，我只是刷了一下指纹就签到了。前台小妮拦住我说:“严总，等一下。该航班目前可以在网上提前办理登机手续。你愿意过来选个座位吗？”
“你帮我选吧！前面，靠窗！”我说，然后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:“最好不要和罗总坐在一起！”
罗总是很胖，不仅占地方，而且特别爱出汗，尤其是睡觉打呼噜的时候。躺着和坐着没有区别。当你睡着的时候，你会哭。去年在黄山软件峰会上和罗总经理共住一个酒店房间，对他的鼾声至今心有余悸。小妮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，道:“你放心，今天早上我问了罗总，你旁边坐着一位美女……”我看起来很可疑。
“霍弗！罗总安排好了……”她神秘地说，保持霍费尔的名字很低。
公司前台好像很爱八卦。哪个部门的领导老婆都要生孩子了，谁抠门就带老公来聚会！谁在海外买的蔻驰都是高仿的……我们的接待员小妮也不例外。
说起小妮，湖南人，中等身材，皮肤白皙，眼神清澈，五官精致，气场十足，语速很快，声音清脆，还有些柔情。青皮也认识她。虽然他已经为公司做好了背景墙的装修，但这并不妨碍青皮每天在这里跑来跑去，依然精力充沛。当然，不是冲着我来的。一来二去，原来他暗恋前台方小妮。祖晴是湖北人。用他的话说，他是一个来自湖南湖北的家庭。可惜青皮有心小妮无心。直到施工完毕，两人都没有结果。每次问起，青皮总会提到那两个油滑的人，让我不再自残。
今天碰巧遇到小妮，很想问问她和青皮最后有没有成功。话到嘴边又收回，青皮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，甚至连下文都没了。霍费尔，坐我旁边。罗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？
明天下午的飞机，心里有点焦虑和不安。为了攒钱在上海买房，自从和凌楠结婚后，我就再也没有出去旅游度假了。蜜月原计划去长白山。但那时候，她刚换了一家新公司。一个是请假难，一个是往返费用小计算，不小。我们还在攒首付，所以就忍了。凌楠我还在深圳出差。是中国经济效益最好的城市之一。近年来，由于美国政府公开打压中国企业的海外发展，她的一些面向海外的业务转向中国，国内基础设施得到扩大，订单量大大增加。生产速度让她的公司举步维艰。环顾四周，昆山有上百家企业，可协商的资金短缺。公司干脆找了一家深圳的公司和她合作。她去深圳出差半个月了，每天都工作到很晚。马上要去菲律宾出差了，有点担心她。
我打开衣柜，脱下西装外套上的防尘袋，叠好衬衫、领带和皮带，放进行李箱。虽然这些平时很少穿，但是凌楠会清洗熨烫，外面加个防尘罩，整齐的挂在衣柜里。她说，她的男式西装重要的不是它有多贵，而是它干净、平整、没有褶皱。尤其是已婚男人戴着老婆的脸。所以，从里到外，我的西装总是干净、整洁、平整如新。拿t恤的时候看到了她以前在家穿的吊带睡衣。纯棉材质上画了很多蓝色海豚。我把它捡起来，放在脸上闻了闻。还有她淡淡的味道。那个味道是我们大学第一次拥抱，让我着迷。它很轻，清新，有洗发水的味道。
她的蓝、白、带花的连衣裙，还挂在衣橱里。长裙，泡泡短裙。凌楠喜欢挑裙子的毛病，就像我西装上的褶皱。所有的东西都是她最喜欢的，包括十年前她第一次报大学时妈妈给她买的衣服。
“衣服不旧。时间长了，有感情了，舍不得扔！”她总是这么说。我钦佩她对每一件物品的友好态度。更让我感动的是，她的很多故事都留在了这些物品里。
还记得第一次去她家，在她书房的小五斗橱里发现了她的旧书，字典，钢笔，铁尺，圆规。小学橡皮擦、水彩笔、蜡笔、手动和自动铝笔；幼儿园的小陶俑，八音盒，卷笔刀，大纽扣，铃铛等等。整洁而完整的抽屉柜。每次我拿起一件，她总是会讲很多关于这件物品的故事。她像珍藏一样陈列着她的物品，我从她的长篇故事中重新认识了她。另一个抽屉柜里，放着她用过的日记本和练习本，上面有一叠用皮筋绑着的红票。我好奇地拿起来，松开橡皮筋，都是从家里到大学的。大学回家，有厚厚的一叠票，四年，不同的时间，同样的距离，20多张。她生动地告诉他们。那时候学生票不好买，暑假比较好。寒假赶上春运高峰，大部分时间都在当站票。中途在北京换车，车站人山人海。环顾四周，都是黑压压的人头，那些不断被我的思绪牵引的归乡人。薄薄的车票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几千公里的路程，那么多的故事，还有她的艰辛和跋涉，我听着听着心里说:“我懂了！南，我知道！”泪水淹没了我的眼睛。
我怎么知道学生的辛苦？每一个走出大山的学生，都是一路求学。在一个陌生的城市，家是唯一值得牵挂的地方。每到夏天和冬天就归心似箭。不管多远，不管多累，我们都要回去。凌楠能记录收集这些点点滴滴，让我感动。而我，也一样，被塞进了一节连站的地方都没有的车厢。我一天一夜没睡。当我回家的时候，我可能会扔掉我的票。几年后我可能还会记得这种艰难。十年呢？一般只记得当年上学的时候，买票回家都很难。而很多人被苦难所迫，干脆不回去了。比如像我，再怎么渴望，身体也受不了。终于，我彻底忘记了艰难的过去。
要说这些年积累的什么凌楠让我感动，让我羡慕，那她的账本就是我望尘莫及的。她有三本很厚的日记，是我们同居后才看到的。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她大学四年的日常开销，比如:
6月10日:早餐:1.5元，午餐:4元，晚餐:2.5元，耳机:15元。
6月11日，早餐1.5元，午餐6元，晚餐4元，笔1元，牙膏1.5元。
6月12日，早餐2元，午餐6元，晚餐2.5元，铝笔0.5元，日记2元，牛奶1.5元……我翻看着她的日记，看着她节俭的生活。谁会有毅力每天给这些琐碎的日常开销算一笔账？
我们上学的时候，真的很穷。我们缺钱的时候总是找同学借，羞于让别人知道我们生活的窘迫。但是，凌楠把这种穷日子的详细记述写了下来，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笔账。我看了觉得很惭愧，问她为什么要记账？她说:“我每个月要靠150块钱生活。不精打细算怎么活？”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饿！“和同学一起走回宿舍，他们指着新建的路灯说:“啊！新的路灯太漂亮了！但她说:“拱形灯台像只大虾！”
很多年后，我再次带她回母校，看到食堂的饭菜，她依然兴奋地说很好吃。而我，毕业后，吃惯了社会饭，再回头，学校饭已经咽不下去了。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食堂的饭菜，我深深地感觉到，如果大学里的每个孩子都没有勇气和梦想，那么这里就是最穷的地方。而凌楠在这里，从来不缺勇气和梦想。
第二天早上，青皮已经几次催促我下楼。我检查了煤气、水电，关好门窗，拉好行李箱，准备锁门。再看看干净整洁的家。即使是租来的，也是一个温暖的家，有凌楠在里面。我希望我回来时她已经在家等着了。想到这些，却有些伤感。
坐地铁去机场大约需要两个小时。这段时间人不多，刚好有座位。绿皮打起了瞌睡，而我在看手机。凌楠消息来自:
“冰，开始了吗？”
“嗯，我刚上地铁。你吃饭了吗？”
“还没有，暂时没有胃口。换的衣服都带来了吗？”
“我都带了，叠好箱子，昨晚又加班了？”
“是的！我想早点回去！任务在往前冲。”
“没有胃口也得按时吃饭！中午吃点好的吧！我的西装叠在箱子里，估计会有褶皱！”
“当你到达旅馆时，那边应该有熨烫服务。穿上之前让他们熨一下就行了。”
“嗯，放心吧！你什么时候回上海？”
“我本可以今天早上回来的。结果工厂临时被占了，明天就得走。”
“早点回来就好！可惜你回来了，我又走了！”
“冰，我想你了，想吃你炒的酸辣土豆丝……”
我向窗外望去，飞驰的火车穿过了周围的村庄。眼前的村庄，大概是因为我的思念，才像是我的故乡。
“嗯...我一周后回来。等我回来，我做给你吃……”她依恋我，甚至像一个孩子。
“我妈妈昨天给我打电话，说她梦见你被一只狼带走了...能不去吗？”
“妈妈担心太多了...我出发了，放心吧！绿皮陪我！”
“他也要去吗？”
“是的！我出差，他私人旅行。项目完了，我们免费旅游，还有两个同事陪着呢！”
“我也想去！要是我们公司没有接这个订单就好了！要是你们公司免费带家属来就好了……”
我突然想起了她长白之行的承诺。
“我们老板，不要想了。你忘了青皮给我们装饰前台了？”
“啊！当然，哈哈！绿皮还生你的气？”
“他，你不提就算了！”我忍不住笑了，
绿皮抬头看着我，嘟囔了一句，“你笑什么？发情期——”
我屏蔽了手机，解释道:“没事！没什么……”心里高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