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溯游从之》第五章 百里报仇夜出城，平明还在倡楼醉 免费试读
(一)
我一直在想，如果我从古代突然来到现代会是什么样子。比如当我看到墙上红绿光影交错，巨虫般的怪物在街上穿梭，连冬天都露在外面的细腰长腿女孩，透明橱窗里仿佛是真人的内衣模特等等，我会怎么做？
还有一些男人和女人在街上打架，拥抱和亲吻...刺耳刺激的流行音乐震撼了大地...我想我不会发疯抑郁至死，物欲横流，人也不老土。这就是人最终得到解放的现代文明，人的一切感官欲望都通过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。
这就是现代文明。越挣扎越慌。离得越近，离得越远。
想到这里，我对古人充满了愧疚。
于是我拿着苏意一边思考一边漫无目的的闲逛，而身边的苏意却表现出惊人的冷静，什么也不问，什么也不说。当我看着他的时候，我看到他看起来像一个最虚弱的人。
“此地也是乱世。”苏意见我看着他，淡淡地说。
乱世？我心中一惊，什么叫乱世？是春秋战国还是三国乱世？是五朵野花还是五代十国的改朝换代？或者乱世只是用来结束一个王朝，在痛苦中重建一个治理...
或者都不是。“乱世”只是因为人心的混乱，暴利，看似繁华的时代。基层和底层依然是一片混乱的局面。人心不同，世界从来没有真正的和平。
乱世，难同；治天下，快乐不能共享。本质上，勾心斗角没什么不同。
“嗯，也是乱世。”我插话说。
“夏天的女生不一样。”苏意说。
“有什么不同？”
“不像‘鬼’……你看，那些和世界上描述的‘鬼’是一样的。”苏意突然停下来，挣开我的手，指着前方。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霓虹灯上闪着一群黄白头发的少年和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。他们抽着烟，讲着开心的笑话，不时咒骂几句，互相推搡着...然后笑了...
不，苏意，不是“鬼”。鬼是看不见的。鬼在人的心里，自由快乐，阴险黑暗，高尚肮脏——一切都只是表象。
但是，我真的不能说，所以我只能在和李“谈人生”的时候说，好让他嘲笑我的浅薄和故作高深。面对苏意，我只能半开玩笑地说:
“既然这里是‘冥界’，我自然是‘鬼’，你也是。”
“嗯。我知道。”苏意一脸严肃，“世人所描述的‘阴间’不过是人为的错误。我不认为真正的‘阴间’是这样的情形，各种神通在世间闻所未闻。”
阿凡达的变化魔力？我一开始愣住了，后来才明白，他把一些无法解释的高科技投影、成像、垂直电梯，甚至房间里的开关灯，都归结于“化身变化的魔力”。
就这样吧，这样省事，我也不用跟他解释了。
“嗯，关于死亡前后的世界有很多猜测。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死后的事，自然是死后才知道的。‘出名不如见面’！”我说过，我其实开始想象死后的世界。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？
难道一个高尚有道德的人应该生在天堂，我就得下地狱——而地狱和人间没什么区别？我记得人死了，亲戚给他们烧纸马，烧高楼，烧名车，烧豪宅，烧钱。人死后在另一个世界是不是富贵？如果是这样，死亡就没什么可怕的了。
幼稚，这种想法太他妈幼稚了。我要告诉李他没有笑掉大牙。
“夏小姐是对的。与其出名，不如见面。”苏意说:“虽然这个‘冥界’并不像人类描述的那样虐待狂，但是它黑暗而混乱。”
苏意人类世界，正是西晋的最后一年，将经历一个由野心、热血和阴谋延续的多灾多难的世界；而苏意是在“阴间”，一个文明和谐的现代社会，人人平等，生活富足，国富民安——他说是黑暗混乱。
(二)
黑暗混乱是历史的常态，因为在人类进化稳定，物质层面被抛弃后，现代人和古代人在生理和心理上没有区别。
人都一样，何必分今人古人。
但是，作为一个现代人，我还是不希望苏意只看到这个高度文明社会黑暗混乱的一面。我想让他知道，这个社会是人类目前所能达到的理想阶段，精神文明和道德危机的困惑应该首先被忽略，至少在物质文明方面，这是值得肯定的。
出来很久了，该回家了。
“苏意，跟我去逛街，然后我们就回家。”我这次不再牵着他的手，直接挽着他的胳膊，拖着他去了商场。
那是苏意第一次坐扶梯，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。
我和他并肩站在自动扶梯前。他带着复杂的表情盯着眼前不断移动变化的东西。鉴于近年来发生的多起自动扶梯事故，我不得不保持谨慎，因为我记得当我第一次乘坐这部电梯时，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——尽管羊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。
我说，“苏意，这其实是楼梯。我们只需要站在其中一个‘台阶’上，注意不要踩到那些黄线，确保安全。”
"...我明白。”苏意点头。
“真的懂？”我问，虽然我说得很清楚。
“嗯。非常容易。”苏意说着，一抬脚，我轻松的站了起来——
那一刻，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。。。然后我就彻底放心了。
电梯运行过程中，苏意也老老实实地站着，既没有表现出不安，也没有好奇地东张西望。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脚下这个奇怪的东西，似乎觉得很有趣。
我第一次坐的时候也是这样，但是我很害怕。总觉得一不小心脚踝就扭了。苏意真的不一般。
当时我以为坐扶梯已经淡定的过去了。直到，当我们成功上到二楼的时候，我听到身后有声响——不，确切的说是欢呼。
我转头发现苏意已经从电梯里下来了。沉着脸站在那里，身边有几个人指指点点。
肿了吗？
“怎么了？又是电梯事故？”几个不明真相的人也围过来问。
“这个年轻人...好功夫！只需一脚，一飞，轻松落地！跟风！”目击者啧啧称奇。
听了这话，我还是一头雾水，但看着苏意，刚才还很平静，被围观的人弄得很尴尬，我只好蹭过去三两步，对身边的人说了句“对不起，我们分开吧”，拉着苏意出了人群。
后来听苏意说了，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。当时他踩的踏板已经到了电梯的顶部。我们知道人应该在这个踏板“消失”之前下台，但是苏意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。危机时刻，他不得不“跳”或者“跳”下来。谁知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？
他，一米八以上的男人，从半空中摔在地上，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主人？气功大师？！
说实话，我真的不相信中国古代有大剑师、气功大师、武林秘笈、传世武功等等——这些都是后世文人杜撰的，而所谓的武侠文化，任侠的风格，源远流长。
在战国时期的食客中，有许多任侠人。可以说，战国四公子是“侠客”的始祖，史记甚至有侠客列传。之后历代文人都有强烈的“侠义”情结。
“失意间一杯酒，刀刃为仇。追兵一到，必带剑而行。”
更不用说李白的“十步杀一人，千里不留”。武侠小说中极具视觉冲击力和侠义精神的一句话，就是张继的那句“百里仇夜离城，平明犹倡楼醉”，足以激起人们对“侠义”世界的向往。
功夫是一个侠客必备的素质。后来金庸说“侠之大者，为国为民”，规定了侠客的道德标准和情操。一开始，侠客应该和“仇家”有关，侠客是自由的，是被世俗束缚的，是享乐的，是重义轻命的，是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，难以为士”的。
到了魏晋，人们追求慷慨，超越名教，注重人的超功利，崇尚放纵，张扬个性，欣赏外表，赞美人间美如珠玉，美如月，且不说是否真的有武功高、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，但就他们的心境而言，已经非常接近“侠义”的范畴了。
苏意，你的思想，你的审美，你的真性情，必须和你那个时代的人一样。
“苏意，能做轻活吗？”我问。
“什么是气功？”苏意反问句。
“是武术，是...只是你的脚趾跳了一下什么的。”我伸出舌头。那时他们没有“气功”这个词吗？= = .。
“让夏小姐见笑了。”苏意突然，我觉得有点尴尬。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没有那么完美的“飞跃”吧。恐怕我是“虚脱”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