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冉闵大帝》第15章 新生的勇气 免费试读
建平五年的初春，显得格外寒冷。立春节气已过，但大地并没有冰雪消融，也没有春天的萌芽和生机。冰冷的气氛依然笼罩着叶城。
石勒的身体每况愈下。仅仅两三年的时间，他就好像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。他面容憔悴，头发胡须都白了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。这就像他要煮到油用完。
石勒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，但他还是为赵国这个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庞大帝国而担忧。
近几年来，大赵国几乎征服了大赵国周边大大小小的胡人部落。
但是，真正让石勒担心的，并不是所有的胡部落。虽然他们看起来很强大，但他们就像自己的杰部落一样，来自草原和沙漠。他们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。游牧性格让他们不会真的为这片土地而战，即使放弃一切也不会为了几代人而战。
他真正担心的是汉人，无论如何也消灭不了的讨饭大军。他们从不放弃，即使在他们虚弱的时候。因为他们是这片土地的主人，他们会永远战斗下去。而且更可怕的是，乞军在李农的带领下，不断发展壮大，他们已经逐渐威胁到赵国的统治。
团结有组织的汉人的力量是无与伦比的，可怕的。石勒感到一阵阵寒意。
皇宫的内殿，石勒已经极度衰弱，但他还是招募了石元、、、单廷贵等心腹到书房。他们想仔细讨论征服乞丐的军队。与以往不同，石民这次没有被叫去。
石勒因为剧烈咳嗽，几乎很难完整说完一句话。那块沾着血丝的白手帕不时咳嗽着。
“陛下，我们不能再等了。讨饭大军不断坐在地上，再拖下去就成了一大隐忧。”程浩说。
他们没有说话。
石勒微微点头，他看着石元。
石元沉思了一会儿，有些犹豫地说:“胡汉共存的调和策略一直是赵国立国的基本策略之一。现在进行大规模征服符合此事吗？”
这几年石元代石勒亲自挂帅，现在是最可靠的肱骨，他的话很有分量。人群鸦雀无声。
石勒喘着气说:“不一样。也许有一天我们会面对面。”
石勒眼前一亮，闪过一丝过往的精魂，仿佛回到了血雨腥风的战场，直呼人间英雄时刻。然而，那只是一瞬间。
“父亲说得有道理，”石弘说。“胡汉的相互包容可能只是暂时的，冲突到最后是不可避免的。这些年来，我们已经平定了胡各族的势力，现在帝国的疆域是前所未有的，民心所向，而帝国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。现在是对付讨饭大军的最佳时机。”
“是的，”单廷贵声音清亮地说，“但近年来，乞讨军一直在扩张势力，趁我们忙得不可开交时抢占地盘。而且在汉人中的威望也在不断提高，现在已经不可小觑。如果现在不加讨伐，恐怕以后会越来越难。”
石勒闭上眼睛，静静地听。
“我们的国家赵国不会永远生活在北方，将来我们要跨过大江，我们要在南方征服世界。”
石勒吃力而沉重地说，却带着说不出的威严。
石元点点头。
“黄哥哥说得有道理。如果你想行动，宜早不宜迟。”
石勒如释重负地点点头。
“又要麻烦六哥出门了。”
石元笑了。“黄哥说的太多了。”
成书曰:“自然是六皇子挂帅，单将军自然随行。”
单廷贵点了点头。
程闲有些尴尬，“就四个王子？”
石勒陷入了沉思。
程叔接着说，“讨饭为生的军队是不同寻常的，与胡各部没有什么不同。汉人灵活狡诈的用兵之道，再加上李农良好的调度，可以说是我们最强的对手，切不可掉以轻心。如果你武功超群，不如四皇子从军。只是他的汉族身份实在尴尬。”
“有没有可能调整乌蒙等人随军出征？”石弘说。
“不会的，”石元担忧地说，“乌蒙属于石虎，平阳之战是一场灾难。如果他和军队在一起，是好是坏，真的无法预料。”
“而且，”石原有些迟疑地说，“据说石虎最近变化很大，一直在加紧活动，联络部下。似乎有铤而走险的迹象。”
说完，石元看着石勒。
石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，这对他来说是一块心病，却无法解决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石勒喘着气，慢吞吞地说:“我们带上敏儿吧。”
他们点点头。
石勒狠狠的挥了大家一下，说:“你们都走吧，六哥，就呆一会儿。”
时间到了，内侍进来，端来一碗黏糊糊油乎乎的黑汤，刚刚拷问过。汤药散发着浓浓的药味，不好吃，但光看着就很值钱。
石原接过碗，亲自帮石勒接过。
石勒喝完之后，剧烈的咳嗽稍微缓解了一些。
“六哥，敏老了，他是天下第一。这是老虎出来了。”石勒十分焦虑地说道。
“兄弟，你放心吧，闵既英明又忠诚。”石元安慰道。
石勒点了点头。
“我不担心这个。只是作为汉人，他可以和你一起征服讨饭军。我怕他难管，我更怕并发症。”
石元无言以对。
石勒若有所思地说:“有些事终究要面对，有些选择终究要做出，这也是敏的难处。”
“六哥，你还记得我们羯族接受汉人投降的仪式吗？”
石元吓了一跳。
“为了万无一失，为了的前途，也为了敏，六哥，你，就照这个再做一次吧。”石勒艰难地说着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石元心不在焉地坐着，但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李因仍在小心翼翼地帮石民整理行李。几天前，圣旨传到了您的府上，石民将和石元一起前往中山大漠与讨伐大军作战。李因习惯了石民的长途旅行。只是每次他离开，她还是那么难过和担心，期待他早日平安归来。
过去每次出门，石民总是略显兴奋。虽然战场上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，总有他不愿意看到的场面，但毕竟是为赵国出征，是为其他胡族而战。石民没有犹豫和尴尬。每次离开，他都会亲自整理自己的盔甲和战袍，仔细擦拭自己的碧血银枪。
只是这一次，他没有心情。当他奉命参军与讨饭军作战时，他感到犹如晴天霹雳。虽然他做好了心理准备，认为这一天会到来，但当这一天到来时，他还是那么震惊和无助。他感到虚弱，感觉自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。
李农自从遇到他后就变了。他变得更加沉默和易怒。他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回来的，但他感觉自己像是落魄到了晴天霹雳。当李农让他离开大昭，回到乞讨大军中时，他不知如何回答。他在这里长大，童年的记忆都在这里。他已经接受了这里的一切，这里有他爱的人。
他不知道李农的话是真是假，也不知道他的人生经历是怎样的。然而，直觉告诉他，李农是对的。他为什么要遭受这种命运？为什么他是冉亮的儿子？为什么他不能是纯汉人或者是大会半决赛？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两种不同身份和命运的纠结？
遥远而迷茫的人生经历，难以割舍当下。
他到底该怎么办？他感到深深的无助和悲伤。
李的心如刀割。女孩子的心总是那么敏感，何况聪明灵巧。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石民也没有告诉她，但她明显感到，自从石民从那次旅行回来后，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。她也试图问，但石民总是默默地摇摇头，无助地看着远方。
也许很多事情石民无法向她证明，也许很多事情只能由他自己面对。
李的声音依然小心翼翼地捡着，两个人都沉默着。石民半躺在床上，双手放在脑后，心不在焉地看着屋顶。盔甲战袍散落在一旁，碧血银枪斜靠在架子上。石民已经懒得收拾了，否则李因会重新整理它们。
这是第一次。李因深深感到石民这次的远征不同寻常。她总有一种预感，石民这次会遇到他生活中的重大变化。只是她无能为力
“少爷，早点休息。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。”李因低下了头，低声说，准备退出。
既然他不想多说，又何必勉强自己呢？
石民没有说话。
“少爷，我先离开你了。你应该早点休息。东西都收拾好了。”
李又轻声说。
石民仍然心不在焉地看着屋顶，似乎根本没有听到。
李因既不去也不留。有点左右为难。
他见石民没有动静，轻轻退到门边。门轻轻地嘎吱作响。
“李声”轻轻的叫了一声。
李听得心潮澎湃，她转过身，轻轻关上门，来到窗前。
“少主。”
“李因，你坐下。”
石民突然握住李因的手，但没有说话。
“少主，你有什么心事。你不是一直告诉我当你有心事的时候吗？”李温柔的声音从醉梦中飘来。
“是的，但是很多事情只能自己面对。”
“李因，我变了很多，我自己也知道。”
李声音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“李的声音，我了解了一点我的生活，但是我不能肯定。我对这些遥远而模糊的过去没有记忆。但无论如何，总要有个决定。”
“李因，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地方？”
李心里吓了一跳，突然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涌上心头。离开这个地方，她曾经有过模糊的梦想，却从未想过如何去实现。毕竟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，这里还有她深爱的人。
“少主，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。”李因轻轻地低下头，烛光映红了她的脸。
“我是汉人，但我是被揭人养大的。我不知道自己前世的真相，以后可能也很难验证。我一直在这两种身份之间摇摆不定。你是对的。我是汉人，血脉的渊源是无法断绝的。但毕竟杰人也对我好，我想这可能是我为杰人打的最后一仗，也算是结束这段感情了。从此以后，我只想安静地做我自己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