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雪夜情》十二、雪·第六夜 五嫂 免费试读
抱着小儿子的女人看着门外来访的白衣男子，露出惊讶:“你儿子找谁？我家相公出去了。”
“我是来找妙观音的。”霍展白举行收徒仪式，恭恭敬敬回答——虽然薛的师傅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，便衣玉簪，帅气的，只比自己大四五岁，但无论如何也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敬。
“这里没有观音。”女人拉下脸，冷冷的，立马想关门。“佛寺被毁了，所有的神都被毁了。我儿子走错地方了。”
“廖前辈。”霍展白连忙伸出胳膊去扶着门。"是送信人让我把信交给你的。"
素衣微微一怔，将一个紫色的发夹附在信上，递给她。
惊呆了，她终于放开了手，打开门，喃喃道:“哦。八年了...你终于来了吗？”
让霍展白进门后，她拿起簪子看了一会儿。她微微点头:“是的，是我离开药师谷时留给紫夜的。现在她终于愿意用这个令牌了？”
她侧身看了霍展白:“你是药师谷的人？紫夜，她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霍展白犹豫了一下，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:“不太好，我越来越怕冷了。”
“唉...是我这个老师的错。”廖清然低下头，拍拍怀里熟睡的孩子。“紫夜才十八岁，我就把药师谷扔给了她——但我也答应紫夜，如果她有什么困难，我会尽我所能帮她一次。”
“一次？”霍展白有点惊讶。
廖清然笑道:“当然，就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有老爷治不好’的懒借口。”她拿起发簪，自嘲地笑了笑，“可那姑娘一向聪明坚强，这令牌八年都没用过。我以为她现在的医术是大话西游，没有问题——没想到，她还是要用这个发卡？”
霍展白在一旁听着，只觉得心里一跳。
你什么意思？薛叫带着簪子来扬州找廖清然。难道是为了...
廖清然把孩子交给身后的丫环，打开信，喃喃道:“不会是那个八年不死心的傻姑娘，执意要我帮她救活冰下之人吧？我一大早就跟她说不可能——嗯？这……”
她看信的时候突然停下来，闪电般地抬头看了霍展白。
“前辈，怎么了？”霍展白心里也是忐忑不安。
廖清然转身走进大厅:“进来坐。”
※※※
月宫圣湖下的七支叶明、东海毕成白云宫的青鸾花、洞庭君山绝壁上的龙舌、西昆仑山的雪罂粟...当那些稀有的灵药从工具箱中倒出时，霍展白脸色变得苍白。
“这，这是怎么回事！”最后，他忍不住惊恐地尖叫一声，跳了起来。
这不就是紫雪晚上用来炼药的吗？为什么都还完好无损？
“紫夜没能提炼出真正的解药。”廖清然脸上很平静，她把信放在桌上，看着这个脸色大变的男人。“霍奇先生，她最早写给你的五味药处方其实是假的。”
“是吗...假的？”霍展白愣了一下。
“是的。”廖清然用手指指着桌上的东西。“这些药都是独特奇妙的，药性极强，而且是互不相容的。不可能相辅相成，各让一方——紫夜当年抵挡不住你的乞求，所以我故意开了这个‘不可能’的药方，怕你一时绝望。”
霍展白惊呆了，握剑的手渐渐颤抖。
“摩尔的病，紫夜在信中说得详细，真是难得。她这次尽力了，只炼出一种药，就能让摩尔的生命再延长三个月。”廖青染微微颔首，叹道，“七公子，请不要怪徒先生——”
“不可能！”霍展白盯着桌上的药，他突然喊道:“不可能！我，我花了八年时间，只是……”
他抑制不住怒火:“你是说她骗了我？她...对我撒谎？!"
廖清然叹了口气，“她只是在紫夜心太软——她应该早点告诉你摩尔得了绝症。”
“不可能！她不能对我撒谎...我马上回去问她。”霍展白脸色苍白，漫不经心地翻着桌上的稀世珍宝。“你看，龙血珠不见了！药要炼！”
“霍先生，”廖清然叹了口气。“你不必回去见学徒，因为——”
她俯下身，看着院外那棵死而复生的古木兰树。逐字逐句:
“从今天开始，徐默的病就转给我了。”
霍展白怔住，心里乍喜乍悲。
“你不要怪紫夜，她已经很努力了，”廖青跑回来看着他，拿起紫钗，叹了口气。“你知道吗？这是我给她的唯一信物——我以为她会让我用这个来帮助复活冰下的尸体...她一直太留恋过去了。”
她定睛看着来访的白衣剑客，突然笑了，“但她最后还是用它救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。”
听到这里，霍展白心中的愤怒和震惊一层一层的褪去。
“那.....廖前辈能确定吗？”他问。
“有50%。”廖庆开点点头。
霍展白松了口气，只觉得心里落了一块大石头。
"摩尔的病很严重，所以我现在要收拾行李了。"廖清然收拾好桌上的东西，吩咐丫环进屋整理药袋和衣服。“等相公回来，我就告诉他，连夜跟你下临安。"
“是的。”霍展白恭敬地低下了头。“多谢廖长老。”
这里刚开始热闹，门已经被推开了，有人快步走进来，声音里带着三分惊恐:“小青，外面院子里有陌生人的脚印——谁来了？”
“没事，很受欢迎，”廖清然漫不经心地回答。“是我徒弟的一个朋友来拜访的。”
声音一进耳朵，霍展白只觉得怪怪的熟。我不由自主地转身环顾四周，和来人做了个笔记。两个人都失声惊叫起来。
“年轻人？!"
“老七？!"
霍展白惊呆了。这个身材苗条的男人左手拿着一袋纸尿裤，右手拿着一朵崭新的串珠花，腰上空空如也。他随身带着的长剑已经换成了一个装着钱的钱包——一个霹雳击中了他的脑袋。他无法想象八剑中的五子。当年倾倒江湖的“玉树名剑”大行其道，还会变成这样！
房间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的尖叫声和哭声吵醒了。
“你们以前认识？”廖清染看着两人对视的眼神，有点惊讶，但顾不上多说，横了魏凤兴一眼，“你怎么还盯着我？去给阿宝换尿布！你要我们的儿子哭死吗？”
韦真一震，立即侧身溜了进去，进了内室。
一会儿，孩子的哭声停止了。
霍展白你站在那里目瞪口呆，看着房间。魏那套脍炙人口的剥尿布换尿布的手法，简直可以和当年的“玉树临风”相提并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