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雪夜情》七、雪·第六夜 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。 免费试读
霍展白扬州二十四桥翻身下马。
刚刚开春，江南的寒意依旧。不过，已经比长城的严酷好多了。
霍展白满身尘土，日夜飞驰千里，终于在第十九天回到了扬州。在暮色中，当他看到熟悉的城市时，他感到松了一口气，他再也忍不住极度的疲劳，于是他决定在这里休息一夜。
熟悉道路的他带着雪鹞和骏马来到桥边的精致花世界。
我在大马士革骑着马，靠在桥上，地上的女人被我的英雄气概征服了。在那些以新衣亮马寻找快感的年轻人中，霍展白很是耀眼:雪白的衣裙千疮百孔，已经好多天没洗澡了，头发蓬乱苍白——要不是薛给的这匹大名鼎鼎的大宛马的威名，他大概会被玲珑花世界的丫鬟们打得落花流水。
“刘飞不是一个女孩。”他太累了，只是拿出一个香囊晃了晃。
老鸨认出这是刘华魁半年前送给霍家公子的。她吓了一跳，急忙迎上去:“七公子！原来是你啊？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？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来了...快点，到后面来，在包间里休息。”
他丝毫不理会夫人热情的问候，只是把马交给身边的小厮，摇摇晃晃地上了楼，转身进了熟悉的房间:“不不不！”
“七公子，七公子！”老鸨急了，一路追着，“刘小姐，她今天……”
“你今天有客人吗？”他停顿了一下。
“没事的。让他进来。”然而，房间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绿衣美女打开门，站了起来。“妈妈，请下楼去和其他客人打招呼。”
“但是...钱w在那里……”老鸨犹豫了一下。
“叫你妈帮你推就行了。”刘飞掩嘴一笑。
老鸨走后，关上门，看了看床上睡着的人。她的眼神慢慢变了。
“回来？”她在沙发旁坐下，看着他苍白而疲惫的脸。
“嗯。”他回答，感觉自己的眼皮一碰到床就止不住往下掉。
“那件事已经做好了吗？”但她不肯让他睡个好觉，抬起手抚摸着他直直的眉毛，喃喃道:“你上次说过，如果这次成功了，那一切就都结束了。”
他展开眉毛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:“完了。”
架子上的雪鹞大叫一声表示同意。刘飞飞怔了一下，好像不相信多年的奔波终于有了尽头，突然笑了起来:“那真的太好了——记得之前问你，我什么时候被救赎，跟你走？在你说‘那件事’之前，你不能谈论它。这一次，也算是在等我。”
霍展白突然一震，我睁开眼睛:“菲菲...我这次回来是要告诉你——”
然而，他还没说完这句话，刘飞飞噗哧一笑，用食指捂住了嘴。
“看，吓到你了，”她笑着说。“我骗了你。你有那么多钱赎回我吗？除非你去偷——不是你没有这个能力，而是你会为我去偷吗？”
他朝她皱了皱眉，突然觉得我已经半年没见她了。这个美丽的花卉基地有些变化。
忘了是哪次被一群朋友拉到这里自娱自乐，认识了扬州玲珑第一花。她是那种聪慧的女人，洞察世事，洞察人心，谈吐极具魅力。起初，他不习惯这样的场合，一个人躲在角落里，但她发现了他，礼貌地问他。当时他们聊了很久，最后喝醉了。
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。
然后，他几乎每年都来这里。一次，或者两次。每次来都会叫她出来陪你。
那种关系，看起来，只是一个快乐的女人和一个客人之间的友谊。她照常接待其他客人，他从没看出有什么不愉快。偶尔他长途旅行回来，会给她带些新奇的东西，她会很开心。他从不告诉她自己的过去和现在，也不与她分享自己的痛苦和快乐。
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，却又是如此之远。
有一次他离开时，她帮他收拾行李。送他出去的时候，她开玩笑的问，要不要她跟他走？但他只是推脱说:“以后再说吧。”
那次之后，她再也没有提起过。
——流浪剑士和妓女毕竟是两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人。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，毕竟，她很少困惑。后来她才知道，他来这个地方，只是因为实在没别的地方可去。
“今晚，恐怕不能留你过夜。”她拿着玉梳，慢慢地梳着头发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淡淡地说:“两天前，我答应了一个尚湖做他的第二任妻子。现在，我是个好人。”
他躺在床上，略显茫然:“恭喜。”
“哦，谢谢你。”她笑着用金发夹将头发松松地扎成一个发髻。“是的，青楼女子有最好的结局...有时候觉得自己和其他姐妹不一样，也许能得到更好的结局。但就算你觉得自己又不一样了，又能怎么样呢？人不够强大。”
霍展白看着她的穿衣打扮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
“你这次回来是为了跟我说再见吗？”但她接着说刚才的对话，和她一样聪明，显然猜到了他之前没说的后半句。
他默默点头，缓缓开口:“我不会再来这里了。”
“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？还是你有亲人？——不过，反正我不会再来了。”刘飞飞疲倦地微笑着，迷人而深情，突然俯下身，戳了他一下。陈娇说，“哦，真的，我要结婚了。你至少得假装迷路——难道我在刘飞飞没有任何魅力吗？”
他因势利导地垂下眼睑，苦着脸:“被花贱抛弃是我的荣幸。”
刘飞娇笑着戳他胸口:“呸，都这样了。一个舌头还是灵活的。”
然而，下一刻，她沉默了，俯下身轻轻抚摸他饱经风霜的脸颊，凝视着他疲惫的双眼，叹道:“可是……白，你该为自己打算了。”
她弯下腰，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个告别的吻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望着紧闭的大门，他突然感到无尽的疲惫。
是的，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
八年了，这段疯狂火热的岁月即将成为过去。的确，他要为未来打算，他绝不会这样过完余生...这样想着的时候，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女人的影子突然在他心里闪过。
他想着，极度疲劳地沉沉睡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