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默狱》第五章 孤魂 免费试读
在男方安排的住处住了一晚后，桂明打算在村里逛逛。刚起床，他推开木门，抬头看了看天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在天空闪耀。他可以在路上看到几个村民，监狱里的生活开始了新的一天。在这一片黑暗中，生命力已经悄然萌芽。
他照例卷起身旁的夜露帘，一些夜露在上面凝结成水滴。桂明撩起自己还算完整的衣服，一点一点擦去水珠，在夜露帘上留下一道水痕。
昨天在公善友家等了一会，公善友一吃完就带他去了现在的住处。虽然是给客人住的房子，但也只是并排的一个小土堆。然而，为了贡山有，守卫这一带的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没有胆量从桂明身上割肉，只收了一枚界币。虽然价格只有一元，却让少年躺在干燥的床上心疼了好久。只有这样才能留在村里，而且那时候在贡山有面前，少年是不能让别人帮我们出钱的。界币，顾名思义，就是这个世界的货币，需要利用天地之间不稳定的裂缝来获得。少年在荒野中走了这么久，我只有卖干高兽的十个界币了。这些来之不易的钱，平日里都被他绑在腰上，外人很难看到。也解释了古人所说的富贵不外露。
少年从来没有当过强盗，即使有一个和他一起旅行过的旅人邀请他加入，并开出了四六分，少年也没有答应。不是为了一个公平的50/50的分数，少年我只是觉得，别人该有的，自己的就自己的，人的命运是上天决定的。
即使没见过古书记载的太阳，少年也坚信天空是存在的，只是以黑暗的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。人在做，天在看，黑暗无处不在，正义自在。此时，他正走在路上，身边路过陌生人。他想起了那个邀请他去抢劫别人财物的人。虽然比少年大很多，但是体格和少年差不多。他和刚北上的少年走了一段路，两个人从头到尾都互相信任。
在他成为强盗之前，他一直从事小偷小摸。他终于鼓起勇气邀请少年，却被当场拒绝。他们一起杀了一段时间的山兽，就算有水，也是五五分成。然而，他们的运气很差，他们连续一周没有得到新的食物。他们进入了一个村庄。在那个相当富裕的村子里，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两个快要饿死的人。也许这个人真的很饿，很绝望。趁村民不注意，他用石刀挟持村长的儿子做人质，索要一些食物。村子妥协了，把瘦子引入弓箭攻击范围。
少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唯一的朋友当场被利箭刺穿头部，甚至在倒地而亡的时候，一双原本没有点亮的白色瞳孔还睁着。因为他饿了那么久，连地上流的血都不多。当村长指示他的儿子和村里的人慢慢散去的时候，少年静静的站在远处等了一会儿，他那没有一丝黑色的白色瞳孔顿时暗淡下来。他眼睁睁看着朋友的尸体被一个人拖走，饥饿却迫使他没有动力去争取。
到现在，桂都不认为朋友做的是对的，但他也不认为朋友有错。在关于生存的选择上，没有选择是对是错。他依然怀念那个朋友，仿佛只是少年回忆着值得他回忆的往事。
讽刺的是，这个村子有烹敌的习俗，正是这个庆典中的善举让少年得以幸存。在村子中间，他们把少年的朋友剥皮，刮骨取肉，然后把肉放进沸腾的锅里。一路少年没敢面对。他躲在自己的住处，听着他们庆祝的欢呼声，默默擦拭着陪伴他的夜露帘。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为别人的死而欢欣鼓舞，哪怕是你恨之入骨的敌人，哪怕是你准备了很久要杀死的猎物。生命是值得尊重的，欢乐不应该建立在他人的死亡之上。
顺着贡善友的指引，桂明很快走近了村中心的市场。他淡淡地摇了摇头，把脑海中的介绍抛之脑后。虽然暗潮刚刚过去，但许多村民开始展示自己的商品。一个村子里的集市往往是最能体现村子繁荣程度的地方。一个富裕的村子，商品会更多样，来来往往的村民会更多。在村子的中央矗立着一座英俊男子的白色雕像。桂明没有认出这个男人是谁，只注意到男人拖到地上的长发。人们在高大的雕像周围摆开各种各样的摊位。
桂明需要在这个摊位买些草药。虽然现在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伤疤，旧伤也已经刻在了身上，但是为了接下来的旅程，准备一些可以止血的草药，既可以避免被食穴兽察觉，又可以减少采摘很多草药的风险。至于是以物易物还是用世界货币购买，桂明还是要酌情考虑。他的目光扫过隔间。这次逛市场的另一个目的是探索北方的道路。他决定不在这危险的荒野中独自探险。最近他明显发现，无论是从未见过的凶兽还是异物，数量都大大增加了。如果说他之前没死在荒野是运气的话，他也不能保证运气会一直保护他。
因为地图在这个监狱世界里是个稀罕物，一张覆盖面大的地图往往是无价之宝，所以桂明没想到会有地图。当他们第一次探索世界的时候，他们的祖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，无数勇敢的生命被无尽的黑暗吞噬，于是地图成为了每个家庭甚至村庄的传家宝。桂明这次来，只是希望买一些村子周边凶兽的资料。
桂明的目光在一个个热情招呼的客商身上跳过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。桂明需要的药草叫绿灵，是一种绿草。这种药草通常生长在高山之巅。高山虽多，青灵不俗。荒野中的一抹绿色，往往能给行者带来期待。绿灵既能养血，又能抚慰心灵，这是流浪者所渴求的。
桂明来到了东边摊位的拐角处，正打算在拐角处再次寻找自己的目标。一只手挡住了去路。
看那个过路人。这是一个穿着斗篷的老人。即使他的脸藏在黑暗中，也能在少年的白色瞳孔中清晰地看到。桂芝笔直地站着，直截了当地说:“你挡住我的路了。”
老人蜷缩在他的灰色斗篷里，没有抽回阻止桂明的手。那个干瘪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，“我知道你是谁，你要去哪里。在那之前，你能听我讲个故事吗？”
桂明不解。老人看起来并不坏，但他觉得没必要和他交流。他皱了皱眉，后退了半步。“老先生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老人面不改色，默默地把胳膊像树枝一样抽回。他后退半步，下半身慢慢消失在空气中。他留言:“你会来找我听故事的。”
看到老人消失在空气中，明有点吃惊。虽然他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幽灵，但少年和他面对面还是第一次。他静静地看着四周，周围的商户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幕。少年只是往前走了一步。满心疑惑的他面对空荡荡的对面，选择先把疑惑抛在脑后。毕竟绿草是稀罕物，需要他先找店铺。
殊不知，一缕黑烟从脚底慢慢爬进了他的身体，少年自己走着，并没有注意到脚上的黑色印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