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将军千岁千千岁》第七章 花朝初会 免费试读
灼热的太阳慢慢向西倾斜下去，热气渐渐散了很多。护城河边一排枝繁叶茂的垂柳生机勃勃，遮天蔽日绿荫。
“夏衍，我可以和殿下单独说几句话吗？”每个人都是孤独的，聂云笙目光落在苏可身上，淡淡的说道。
只是话音刚落，夏衍立刻警惕地看着他，身子倾向苏珂。
“你知道我是谁吗？”夏衍大声问，他是谁？这不是什么秘密，但是作为一个第一次接触的人，把他的名字说得这么清楚不太正常。
聂云笙也不在意他的态度，以及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敌意。
“如果我想做，你不是我的对手。”聂云笙轻笑一声，淡淡说道:“我并无恶意，只是和殿下聊聊天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夏衍的身体挡住了聂云笙的视线，没有退缩。
“夏衍，你先退下。”聂云笙沈默没有说话，而苏可在夏衍身后直接开口了。
夏衍很惊讶:“可是……”
“退下。”
苏可又重复了一遍，用夏衍警告的眼神看着聂云笙，迅速退到远处，但目光还是落在聂云笙上。
“聂将军，久仰大名。”苏可沉着眼睛，淡淡开口。
聂云笙听到这里，我微微一愣。我反而勾起一个笑容:“殿下怎么认识我的？”
“在这个世界上，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像聂将军这样优雅的女人了。”苏可没看聂云笙。他的目光落在附近的河上，风划过水面，激起阵阵涟漪。
“殿下过奖了，但一个战士不应该被这么夸奖。”聂云笙说:“是殿下，曾经一手活捉了敌方首领。有多优雅？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住在角落里吗？”
“聂将军要说什么，不必直说，不必打哑谜。”苏可偏着头，冷冷的目光盯住聂云笙。
聂云笙迎着苏可的视线直直的，不回避。“殿下身上的毒已经够霸道了，想以毒攻毒也难免不行，不如殿下把蛇草止住。否则一旦中毒，恐怕你就算不死也没多少命可活了。”
苏可皱起眉头:“蛇草？我没拿蛇草。”
聂云笙微微蹙眉，突然走近苏可，轻轻嗅了嗅。女人凉凉的味道一下子打在脸上，苏可的心一下子停滞了，只觉得胸口有点烦。
“真的是蛇和蝎草的味道，从你的身体里散发出来。应该是服用了半个多月。否则蛇草的味道不会渗透到你的机制里。”聂云笙看着苏可，他认真的说。
苏可抬起眼睛。银狐面具遮住了女子的脸，看不到她的脸。露出的眼睛是那么的深邃，让他欲罢不能。
“聂将军还懂医术？”苏可没有提问聂云笙，只是问。
聂云笙淡淡一笑，清亮的声音在风中凝结:“这个世界上，除了我，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救你。”
苏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，但她还是没有下意识的反驳聂云笙，甚至下意识的相信了她所有的话。
他前面的人可以救他。但是，苏可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。
“你说你能救我，然后呢？”
聂云笙眨了眨眼，和她想象的不一样。可以考虑，但也符合苏可的风格。
她不知道苏可上辈子什么时候中毒而死，但她知道他被自己的毒药深深折磨。在她被迫自杀后，当时和聂家军一起收尸的苏可才三十岁，却已年老体弱。
苏可有自己的骄傲。就算最后死了，他也一定会选择自己的骄傲。
“苏可，我只是觉得你要是死了就可惜了。”聂云笙靠近一棵垂柳，伸手，折下一根柳枝，捻在手里，轻轻拨弄。
聂云笙款款转身，一双冷眸深深望着苏可。带着苏可无法理解的感情，她悄悄地说:“苏可，我不希望你死在我面前，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，我都要救你。”
苏可冰冷的脸瞬间裂开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。在此之前，他们并没有太深的交集，但是聂云笙如此熟悉的态度，以及她眼中莫名的情愫，让他觉得无所适从，无法掌控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你值得。”她说。
聂云笙手里拿着一根柳条，一步一步走到苏可面前，递给他:“在当今的花朝，美丽的花朵配不上殿下的骄傲，我就只当礼物送了。聂云笙他没有财产。如果殿下需要，云升一定会尽力而为。希望殿下知道。”
苏可无法理解眼前的人。他不相信谣言，但他也相信谣言会有道理。然而事实似乎完全不同，现在的聂的女儿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只会动武，不关心世事的莽撞女子。
“聂云笙，为什么？”苏可又问道。
他不明白，也无法理解，她的一系列举动没有任何依据，但是她的眼睛...眼睛是不会骗人的，如果连眼睛都在骗人，那这个人的心智该有多可怕。
“大概，殿下长得太像我的一个老朋友了。”聂云笙轻声说，语气中带着几分留恋。
苏可的心在她的声音下，漏了一拍。
老朋友...
“老朋友？”
“嗯，一个老朋友。”聂云笙点了点头，回答道:“一个约好要嫁给我的老朋友。”
苏可握着轮椅的手突然收紧，他淡淡地问，“那他能来吗？”
“他死了。”聂云笙的声音落在苏可的耳朵里，却击中了他的心。“他死在漠北，没有模仿者。”
苏可一时慌了，但他一点也没表现出来。“你怎么知道，你找过吗？”
“是的，我有。漠北三百里横尸，无一属之。”聂云笙淡淡的说:“我也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的离开，但是现在，我相信了。他死在漠北总比死在我心里好。”
“你.....”苏可紧紧地攥着他的手，却只说了一个字，说不出来。
“殿下，我救不了他，所以我想救你。你不必负担，只是我无力补救过去罢了。”聂云笙继续说道，“如果你觉得不安，就当是交易吧。你给我三个条件，我就救你。”
聂云笙表示冷漠。她站在天地间一动不动，却总有自己的风景。苏可看着那个聂云笙就看不开了。
“好的，我答应你。”苏可说。
“这样好了，过两天，我就去西安王宓找殿下。这两天，殿下日常用药先停一下。到时候，我会为殿下准备新的药方。”
“很好。”
苏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，像是完全把自己的命交给聂云笙，聂云笙看着苏可，抿着嘴唇，最后什么也没说。
“什么人？”远处，夏衍和一个人打了起来，刀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“菲伊，别闹了。”聂云笙看得出是斐济叶。她看了看时间，猜想是风和其他人来了。
叶听到了聂云笙的声音，不再纠缠了。他直接倒在聂云笙旁边:“师父。”
夏衍追到不远处，看到本也站在苏珂身边，神色谨慎的盯着两人。
“可是听风声，他们来了？”聂云笙问道。
叶默默地站在一旁，回答说:“是的，我们已经到了城里，丁霜已经去接我们了。”
“让钟叔叔替我直接去宫里。不用等我了。”聂云笙微微点头，却站住了。当她张开嘴时，她被夏衍吓了一跳，苏可有些诧异地看着她。
如果是上一代的聂云笙，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种违背聂家祖指示的事情。属下代替主公入宫很重要。这件事的性质可大可小，但足以给附近的人一个被批评的机会。曾经聂云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从未忘记聂的祖训，直到她去世。她为聂家的荣辱而活，为商秦的安宁而战，最后死在唯一的信仰之手。
人生，总要为自己活一次。聂云笙她最后一次去世，总有一丝遗憾。上帝怜悯她，这是她的第二次生命。她不想再背负这么重的担子了，她的聂家军也不能再重蹈覆辙了。
我这辈子的遗憾，这辈子都不会再发生了。
“是的，主人。”叶点点头，领着她生活。虽然她很困惑，但她不会问更多的问题。她总是绝对相信聂云笙。
斐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高举的空隙中，那干净利落的身手让夏衍越来越害怕聂云笙，但同时他也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绝对非同小可。
“宫面圣很重要，你怎么也推到男人身上了。这样一来，朝鲜官方可能又有话要说了。”苏可抬眸，眉宇间有些隐隐的担忧。
聂云笙淡淡一笑，并不在意。“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，这与我无关。陛下若是开明，就不会听信那些假言，聂家军还是那个去秦国的聂家军。”
聂云笙的轻词涵盖了太多的含义。他们直截了当，思路清晰，不避讳身边的人。他们看似无所畏惧，其实更像是一种信任。
苏可眼神深邃，有些捉摸不透。时间太久了，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们了。
“不要说在别人耳朵里。”苏可提醒道。
“殿下放心吧，当今圣上是圣贤君主，这些谣言，他不会真的听的。我聂氏宗亲，忠的不是皇族，而是明君，‘明君’二字，值得朝拜。”聂云笙望向远方，眼神悠远，好像在回忆着什么。
“只要圣主在位一天，聂家军依然是商秦的聂家军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