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万界医务所》第二十章 免费试读
他的技术非常熟练。很难想象一个五大三粗的人会有这么精致的刀工。由于冷藏，软脂肪变得不那么易碎。当刀刃交叉时，细微的纹理可以从刀柄传递到手掌。......
巴尼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。他高兴地提高了哼唱的音量。
是的，肝脏一定要有厚厚的脂肪，这样高温过后，肿胀的表层才能吸收更多的香料，可以是蛋黄，也可以是一些面粉拌柠檬水。总之只有这样，内脏里淡淡的苦涩才能被掩盖。然后看着它们在黄油中表面逐渐变脆，但内部仍然柔软，然后用一些芹菜和油腻的四季豆装饰它们...最好搭配一杯自然发酵的白葡萄酒。
可惜监狱厨房里找不到白酒.....但是这个肝脏仍然是完美的。
于是巴尼满意地仔细摆好盘子，然后...用铝盖把它固定住。
他没有自己吃饭，而是推着餐车。在这黑暗空旷的走廊里，
刺耳的轴承声伴随着车轮嘎吱嘎吱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。
在重症监护室里，汉尼拔看着面前的晚餐。
"你的锅被热油浇透了吗？"他问，楼道里昏暗的光线透过玻璃被偏转到一个奇怪的角度，把脸藏在黑暗里，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巴尼没有说话，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防弹玻璃前...但汉尼拔似乎沉默了，听到了巴尼的声音。
“嗯，过几天可能会有人送来一对肺。记得把它们泡在酒里。”他淡淡地说。
一双干净的手从黑暗中伸出，拿起餐桌上的刀叉，开始细细地切盘子里的肝脏，锋利的刀刮出除了碰瓷声之外的刺耳声音.....但是在监区，其他严厉的犯人没有发出任何抱怨。
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已经陷入了沉睡。
“你知道我吃什么，是不是，莱莫？”汉尼拔突然又问了一遍，这次他没有用“巴尼”这个名字，而是特意叫出了自己的真名。
“呵呵，好吧，你真的能容忍我吃这种肝吗？毕竟它曾经属于你的父亲。”
“是的，是的，你当然可以容忍。毕竟是你自己做成了一道好菜。看着它在你的烹饪下逐渐从鲜红的肉块变成香喷喷的食物怎么样？”
“哦，别谢我。你是个可怜的孩子。这是你应得的，不是奖励。”
因为巴尼不会说话，这段对话听起来就像汉尼拔在自言自语。优雅的声音在监狱里回荡，在黑暗的墙壁间来回碰撞，仿佛唤起了在这个监狱里回荡了几十年的凄惨惨叫。
然后，汉尼拔用叉子插入一小块肝脏，慢慢地拉到阴影里...深渊内，传来轻轻的咀嚼声。
这时，巴尼的脸似乎兴奋得扭曲了。
这是一种常人无法体会的快感。比高潮强几十倍几百倍。几十年来他一直压抑着仇恨。似乎随着这微弱的咀嚼，像一股淡淡的泉水从他头顶倾泻而下，被冲走了。巴尼似乎想飞翔。
这是一种牺牲，把仇恨变成食物，帮助丑陋的人忏悔，然后升华。
巴尼觉得自己的心终于解放了。激动之下，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。他扑通一声坐在地上，把头深深埋在双手之间，像是奇怪的跪拜。
在他面前的灯光下，我只能看到一双优雅的手，拿着刀叉，静静地切着。......
......
第二天，太阳唤醒了我的睡眠。
每天晚上闭上眼睛后，没有人知道他属于谁。毕竟那个时候，我们所谓的“自我”意识已经消失了。当时我们没想也没做。唯一能带给我一些回忆的，就是那些稍纵即逝的残梦。也许在某个早晨，那个“自我意识”来得有点晚，等你睁开眼睛，你已经不是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