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霁色澄澄》第二十四章 美人局 贰拾肆 免费试读
这场春雨让空气中弥漫着明显的土腥味,积在瓦片上的雨水顺着屋檐滴落,发出稀稀拉拉的声音。
看着躺在床上的吕哲,陈对说,“也许这就是报应。要不是我那些年报恩,我早就和吕哲在一起了……”声音很温柔,语气中似乎有一丝自责。
秦澈轻轻叹了口气:“既然是我的承诺,就应该遵守,不要计较。”心里想的是,如果当年拒绝,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。
现在已经坦然面对的陈不禁感到好奇,问道:“你不怕我以后坚持要你嫁给我吗?”
“我只能用‘这个’来报答陈小姐对的恩情。如果姑娘执意要结婚,那秦只能把你和吕哲公开了。想必姑娘已经知道这个了。不然她怎么会在信里坦白告诉我,让明贤兄给我?这正好给秦吃了一颗定心丸。”秦澈说绝对,不留情面。
“那天对我来说只是小小的努力。”
凡是在那一天见到秦的人,应该都无法不帮着维护它,陈心想。
秦钟外把秦带回秦家的第三天,就宣布举家迁往扬州。这个消息对于秦家的三个儿子来说都是非常意外的,但是秦钟外早在五天前就安排秦家的管事秦伯前往扬州,提前做好准备。同时,他还辞退了房子的老板。想来,他在带秦回之前就有此打算。
途中,秦钟让秦勋和秦澈轮流照顾秦,连夜赶路,等一批人到了扬州,也就是住在他们现在的房子里。
为了照顾秦的起居,秦钟特意叮嘱秦伯找两个使唤母亲。不知道是因为地理的原因,还是秦太调皮了。两位母亲总是轮流向秦钟推荐秦,说秦是一个商人的女儿。如果她现在没有好好教育,将来会让婆家吃亏,所以当着秦钟的面说了。
秦的两个妻子已经去世,秦家有三个儿子。秦仲外仔细想了想,觉得两位母亲说的似乎也有道理,于是派秦去扬州,当地最好的养殖母亲。
一直以来家里只有一个男孩的秦家,突然多了一个妹妹。作为长子,秦勋自然是很上心的,而且比起秦云,他更喜欢这个调皮好动却听话的妹妹。所以,自从秦白天随母亲去了书房之后,秦勋就时不时的偷偷摸摸,但秦勋毕竟已经加冕,母亲又是女儿家,不方便经常去。
“你这个不懂礼仪的野姑娘。”养母用尺子拍了拍桌子,厉声道:“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,你以后就不要骄傲了!”
哺育嬷嬷起身向秦走去,后者倔强地抬头看着来人。桃子般的脸被吓到了,却异常红润,大眼睛此时噙满了泪水,但她紧咬着嘴唇,只是忍住不让它滴落。
看到这样的脸,养育的母亲更加生气了。她举起尺子,猛地抽了一下,但尺子没有落在秦的身上,而是抽在了陈的脸上,后者突然冲了出来,护在秦的身后。
护士惊慌地看着陈脸上清晰而刺眼的尺痕。陈平静地回过头来,缓缓说道:“嬷嬷应该知道,秦小姐是秦老爷的独生女。如果她今天在这里受到了惊吓,我怕奶妈无法解释。”
而这一幕恰好被躺在城墙上探望秦的秦彻看到了。
“如果那天你留下了伤疤,那就是我秦家欠你的。”
陈笑出声来,道:“那娘不知好歹,也知道是你们秦家的人。她怎么敢不近人情?她当时只是生庆忌的气。”也就是秦把给奶妈吃饭的书都扔厕所里了,他能忍住估计是不生气了...估计秦澈也受不了了!
“只是我没有想到,你竟然没有和庆忌商量就下来了。”想到秦见到她的复杂心情,陈对自己多了一点埋怨,这实在是一个错误。
“她知道我肯定有自己的打算。”
陈只能摇头叹息:“女儿家再清清白白,心里还是会难过的!”
不知道秦澈有没有听懂他说的话,他沉默着,低着头,好像在想什么。陈看了看窗外,然后起身跪下说道,“我就不感谢你这些年来对你的照顾了。那天我接受了你的承诺,你和我的婚约就取消了。现在我感谢你帮我找到怀斯,以后我会和他一起住在这里。”
秦挽着小娘的胳膊,漫步在雨后的扬州。
秦家只有兄弟三人,大哥早早去了东京。虽然二哥会陪她闲逛和买东西,但大多数都只是袖手旁观。至于秦云,他只在外出时去香茗楼听书。今天真的很少有在他女儿家逛街的感觉了。
“你觉得这个好看吗?”秦跑到的一个摊位前,拿起一个香包问道。这个香包在刺绣和刺绣中都很常见,她只是因为此时的心情而激动。
萧娘瘪嘴摇摇头,不想伸手去拿那粗糙的东西。
“这个呢?”秦把她带到另一个摊位,指着上面挂着的饰品问道。
小娘向秦抛了个优雅的白眼,慢吞吞地说:“秦姑娘出身商人家庭,可不想对这些东西感兴趣。”挂在上面的脚盆没有她在海云广场的脚盆值钱!
“购物应该像逛街一样。不随便四处看看,就辜负了这种局面。”秦嘟着嘴撒娇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去粉店和裁缝店?”小娘很奇怪,为什么秦一开始就把她一路拖到这些小摊上,而不是走进街上的店铺。
秦被问得两颊微红,尴尬地答道:“那些地方我都没去过,不知道哪家好。”
小娘难掩惊讶,问道:“平日穿的衣服都是哪里来的?都是掌柜送的?”
“怎么能这么矫情呢?二哥做衣服的时候会帮我做,还有一个嫂子,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寄一些回家。”
“那我们今天去裁缝店做一些我们喜欢的衣服吧。”说完,萧娘拉着秦向街上的小店走去,却被秦一把抓住。
“可是我身上没有银子啊!”
“没什么,以后让秦澈赔就是了。”晓娘说着,把秦拖到铺上去拉,可是她的力气却输给了秦。
“那不可能。二哥工资不多。哪里可以乱花?我们就在街上转转吧。”
看着秦焦急又可爱的脸,小娘笑着说:“我就说嘛,帮男人省钱的女人大多不能掉队。”
“那你想去逛街吗?”
小娘含笑的眼睛突然暗了下来,闪过一丝遗憾。她抬起手,用指尖抚摸着秦的脸,说:“时候不早了,我该走了。”
离开绿谷的秦澈,走得比以前快了很多。第一,他找到了吕哲,第二,他解除了婚约,第三,他和陈家开诚布公。但当他错过进入院子时,他看到他的书房的门是敞开的,就像被拆掉了一样,里面是秦忙碌的身影。
“你在我房间里折腾什么呢?”就这样,难得的好心情被一屋子的乱七八糟打碎了。
季芹头也没抬,回答道:“那些画呢?你从鲁家带回来的那些画,我没看见。”想想也奇怪,画没了,书也没了。
秦澈苦着脸,给自己找了个乱七八糟的凳子坐下,道:“我拿去经理院了。”想了想,他又补充道:“想都别想,不能看!”
“为什么?”秦停下了手,直起身子,看着秦澈问道。
为什么?那天那个苍白的脸是谁?秦澈不高兴地说:“你多看几眼,就把粉钱全省了。”
秦微微抬了抬下巴,挑了挑眉毛,道:“我没用香水!”"
看着秦十分不满甚至略显愤怒的样子,秦澈的脑海里突然回荡起陈在陆家时说过的那句话——“就算女儿家清清白白,她心里还是会难过的!”
“那……”秦澈想向秦解释他为什么要嫁到陈家来,起初不知道如何继续。
秦很少见二哥吞吞吐吐,一脸茫然,问道:“什么?”
“我就是觉得这幅画太诡异了,就放在学校了。”再次开口,竟是这句话,秦澈嘴角闪过一丝苦笑。
“那么沙耆镇镇那所学校呢?!原来二哥还信这个!”秦庆忌笑着掐了秦澈一句。
“我担心你会像上次一样。”
秦有点不好意思,只能撒娇说:“哎呀!那是一场意外,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吕哲。我们可以就拿着那些画,问陈有没有见过,也可以问她是不是吕哲的笔迹。”
秦澈试探地问,“你好像还心存疑虑!”
“嗯,我就奇怪为什么云海坊的人进去的时候没带。”
“也许他们认为这幅画与游记无关。”
“不管有没有关系,连我们都觉得那幅画很怪异,更别说那些做贼心虚的人了,毁掉它才是上策!”
秦澈也这么想。他曾向晓娘打听过芳,但对方只是一个信得过的舞妓,并没有多少信息。
秦澈点点头,示意秦继续。
“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坦瑟留下的‘毒药’。五官受损如何不伤及脏腑?但是我们都探过吕哲的脉,跟常人没什么区别,所以我猜测可能是长期小剂量用药,或者是长期针刺,把穴位给堵住了。当然也可能是两者兼顾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他们放不下任何看似相关的东西?”
虽然很牵强,但是到现在为止,秦胡诌的事情已经基本确定了,那么为什么屋里的临摹画还能安然无恙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