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流光容易把人抛》第二十五章 怀疑 免费试读
身后厅的门缓缓关上,走在前面的苏也放慢脚步,向跟在后面的吕四年鞠了一躬:“今日之事,多亏吕将军相救。”
吕斯年慢慢穿上深色外套,掸去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,回答道:“九殿下说,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。震旦怎能无动于衷?”
苏并没有被他的嘲笑惹恼。当与他并肩走到宫外,他问:“将军如何做副官陈刚才说的?”
“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这样的巧合。”卢思年笑了,印在冬日的深阳光下,格外冷:“就算不遇到流氓调戏姑娘,也会有别的事帮你;军营里不仅有张司令员,还有其他人可以见证这一切。乐嘟嘟不是来下棋的。也许林香夫人来拜访过。九殿下可以理解。”
苏听他这么一说,恍然大悟:“将军真是好计策。”
“这一关已经过了。之后有什么打算?”
“陷害你我的人一计不成,他会有计划的。与其无所事事,他还不如……”
话随风而散,再厚的雪也逃不过满地的阳光。
——
秦征音乐厅的内部一如既往地温暖。傅父送走卢思年等人后,轻轻关上门。他一转身,看见赤脚穿着睡衣站在半开的窗户旁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陛下,这是不可能的。你的病刚好,不能再捕风了。”福禄小跑着关上窗户,给皇帝穿上大衣。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在龙床上,把刚刚好的茶递给皇帝。
皇帝也没说什么,只是让福禄摆弄。最后,他问:“你觉得今天怎么样?”
“这么大的事,我不敢乱说。”福禄跪下来为皇帝捏腿,却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脸。
“你无罪,请便。”
福禄的手一直在动,他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我觉得九殿下没有反抗的勇气。”
“哦,怎么说呢。”
头顶的声音没有变化,但是福禄不敢掉以轻心。都说皇帝心在海,动了脑袋就是大事。手的动作越来越轻柔:“我从小侍候你,看着几个王子公主长大。我大概知道一点他们的脾气。这九个王子一开始还挺聪明的,死后就大不如前了,胆子也很小了。这样的大事,他恐怕连想都不敢想。”
一片寂静。过了很久,福禄以为皇帝睡着了,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:“不知道,梅妃的遭遇对他打击太大了。”
就在福禄以为皇帝已经打消了他的疑心的时候,皇帝的下一句话却把他吓得魂不附体:“正因为如此,他才痛恨孤独,恨不得马上取而代之,赶紧杀了它。”
“陛下,冷静点。”福禄立即匍匐在地,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,额头上渗出了冷汗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“独处只是说说而已,你怕什么?起来。”皇帝示意福禄穿上靴子,走到窗前,把它推到一边。冷风夹杂着向梅,瞬间笼罩了整个屋子。这才看到秦征殿后面的小花坛里有几棵李子树,远没有梅园的精心照料精致茂盛。更像是不精通园艺的人随便种的,靠天吃饭,稀稀落落。
“自古以来,皇帝多算计,他们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”皇帝把手放在背后,远远地看着寝殿外的梅枝。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:“太子不好,但也轮不到他觊觎这把椅子。”
话音一落,殿中又恢复了宁静,福禄为九殿下感到可惜。
三宝斋与秦征厅相连,是皇帝通常珍藏古籍和名画的地方。没有通知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福禄似乎看到一个人影闪了进来,但他再看时,什么也没发现。轻微的开门声,似乎只是风吹过,带起门窗的声音。
“我要躺下。你去御厨给我带个燕窝来。醒来就想喝。”
福禄侍候皇帝躺下,放下明黄色的窗帘,悄悄关上窗户,出去时看着严三宝斋紧闭的大门。仍然没有什么奇怪的。
也许是风。福禄想,也许他弄错了。秦征大厅只有一扇门。进出时谁能瞒过他的眼睛?
福禄放心地关上门,留了两个小太监在门口侍候他,一溜小跑去了御厨,亲自去炖冰糖燕窝等皇上醒来喝。
在寺庙里。
“事情进展如何?”
说要午睡的皇帝此时正坐在床上,神情严肃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,问道。
"此事已办完,请过目。"
跪着的人递上一叠纸,纸上隐约有血迹。皇帝厌恶地挥挥手,示意他把它放在一边。“有人员伤亡吗?”
“没有人受伤。感谢陛下的关心。”
“很好。”皇帝很高兴的看着跪着的人,语气中的满足不加掩饰:“说起来,你家主子也没看错人,把暗影禁卫交给你就很放心了。”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勇气也不错。"
话题一转,皇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,命令道:“还有一件事,我想让你亲自去做。别走漏风声。你能做到吗?”
“有陛下的吩咐,柳江一定不负使命!”
“老九勾结陆家谋反,我相信陆家没有这个胆子,但是老九……”皇帝站起身来,绕着床走了一圈,然后命令道:“你去检查一下关于老九的所有事情,你就能找到关于它的一切。快!”
柳强的脸色不变,但他的内心却引起了一阵骚动。即使他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,他也听他的耳朵。年轻的时候,他太耀眼了。毕竟他引起了兄弟间的嫉妒和父子间的嫌隙。想起师父曾经告诫自己,像老虎一样陪着你,千万不要掉以轻心。诚然,对待自己的儿子尚且如此,做个小奴隶也不算什么。
"...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兄弟反目成仇。如果老九真的像传言的那样,父子之情就忘了吧!”
最无情的皇族!
柳强变得越来越小心,跪在殿下身上。
“去吧,别跟第二个人提今天的事。”皇帝挥手回敬,要求柳江下台。脚步声消失后,他坐在床上,脸色灰白。
他似乎很累。坐了一会儿,他又躺在床上,手指紧咬着眉毛,过去的一些场景不自觉地浮现在脑海里,所有与梅妃相处的场景都涌了上来。每当梅妃来秦征音乐厅陪她的司机时,她都会坐在临床凳子上静静地看书。她在祭奠累了的时候,会轻轻按下酸痛的额头,冷梅香萦绕鼻端,疲惫一扫而空。
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,关于她的一切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。她的笑脸,她的声音,她的舞蹈,还有她的…我从来不知道。我越想忘记它,它就在我的骨头里越深,但我从来没敢去想它。
而她自己和她的孩子,一个两情相悦出生的孩子,深深的恨着自己,无时无刻都想取代自己。这到底是因缘还是罪,他们说不清。
福禄提着一盏燕窝灯进来,殿中静悄悄的。窗棂上的龙涎香飘渺,阳光透过窗棂斜照在明黄色的床上。皇帝把手放在额头上,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整张脸,似乎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