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洲天堂sm 正文
80年代,琼瑶的书风靡全国,那无尽的、惊天动地的、催人泪下的爱情激荡着我们年少时的心。谁不想这么浪漫地爱一次呢?大部分人只是在心里胡乱想了想,然后按照相亲、相识、恋爱、结婚、生子的顺序,一步步走上了某条路。有一个人真的按照自己的心意谈了一场浪漫的恋爱。她是我的同学蒋丽华。
从师范学校毕业后,蒋丽华被分配到东北的一所煤矿小学。和所有有上进心的同学一样,她边工作边学习,考上了矿务局职工大学,拿着全职的工资去学文学。
蒋丽华的原貌有优点。像舞蹈演员一样挺拔,皮肤白皙细腻,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时常微笑,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。优秀的女生难免会被男生错过,但很少有人在错过对方的时候迈出关键的一步。拥有大学学位的漂亮女孩在小镇上是稀缺资源。不知道哪个小伙子有福气在家里娶她。每个人都跃跃欲试,但只是从远处看。这些中等师范学校学历,长相普通的女孩,挖空心思往篮子里当饭吃,一个接一个地谈恋爱,谈婚姻,谈孩子。蒋丽华并不羡慕她的同学以同样的速度冲进家庭。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在关键时刻如此平淡。她想谈一场浪漫的爱情,一场永生难忘的爱情。
大学生活轻松愉快。工资正常,生活没有压力。与重点大学相比,专业课的深度和广度稍浅,学生年龄参差不齐,从17、18岁到30、40岁不等。这些学生是参加工作后考上的,有升学的性质,和真正的高考不一样,但完全不影响学历在工作中的作用。
文学欣赏是每个人都喜欢的课程。无论是大学还是小学,学生都喜欢上某个老师的课。除了老师上课受欢迎之外,最主要的原因是学生喜欢老师上课。
中文系老师秦香河是一个很受学生欢迎的老师。每次他来上课,大家都积极参与话题讨论,课堂气氛非常热烈。
秦老师长相一般,属于那种走在街上很难引起别人注意的人。不过他的文学功底很深厚,古今中外的书都读了不少,胸中确实有点墨香。但他很清楚,自己的学生水平参差不齐,古文功底薄弱,讲得太深,听不懂,讲得太浅会觉得没意思。所以他备课很认真,不仅考虑到基础差的同学,也考虑到有一定积累的同学。解释起来容易,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。
赏完桃花源,秦老师问大家参加工作以来最烦的事是什么?
一个三十多岁的学生说,他工作了十几年,从参加工作开始就申请分房,现在还住在宿舍,而比他晚加入的同事都分到两室一厅。内部人士告诉他,他太固执,不会给领导送礼。
一位中学的女老师说,她每年都代表学校参加整体公开课比赛,拿了很多获奖证书。但是她先进的时候没有人想到她,领导总是安慰她,说,你还年轻,先进的机会很多,不要灰心。她说我不能失去信心吗?你让那些先进人物去公开课。但关键时刻,又不敢发作。你还得继续在这个单位混。得罪了领导怎么相处?
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。
每个人都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,把平时不敢说的话发泄出来,倾吐出来。
秦老师适时将话题引入“世外桃源”。如果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,远离尘世喧嚣、名利、勾心斗角,过着自给自足、与世无争的生活,你愿意去吗?
大家都笑了。每个人都想去,但现实世界里没有这样的地方,只是在梦里想着。
“秦老师,你现在单身,没有老婆孩子。你考虑过体验世外桃源的生活吗?”一个学生一边收拾书本,一边笑着问秦香河。
秦老师想了想,笑着说:“也许将来的某一天,我真的会那样生活。”
大家开心地看着秦老师,互相交谈着走出教室。
蒋丽华在课堂上一言不发,听了秦老师《世外桃源》的演绎,印象深刻。
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
“南山种豆,草满豆稀。”
"树木茂盛,泉水涓涓流淌。"
“不要穷,不要富。”
秦老师随时引经据典,博采众长,脱口而出,精彩纷呈。
你向往世外桃源的日子吗?起床,打扮,伸开双臂呼吸新鲜空气,吃着自家菜园的有机绿色蔬菜,喝着一碗刚榨好的热牛奶,听着白色小羊羔的咩咩叫,开始美好的一天。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
“秦老师,你上课引用的那些诗句的原著在哪里找?可以推荐一下吗?”蒋丽华匆匆走了几步,赶上了离开教室的人。
“那些诗句都出自陶渊明的诗。你可以在我们学校图书馆找找陶渊明的藏书。”秦老师善意的微笑。他欣赏这样勤奋的学生。
蒋丽华去图书馆找到了《陶渊明集》,实际上有七卷。她的头立刻变大了。天啊,你不可能一次看完所有的文章。看完七卷什么时候能拿到?
蒋丽华意识到她需要读更多的书来弥补知识的不足,但是她应该读什么书呢?她不知所措。只能求秦老师,求秦老师帮你打开书单。
秦老师想了想,他说:“你是中学语文老师。你应该利用有限的时间阅读对你的教学有帮助的书籍。你要把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都读一遍,在以后的工作中可以用到。你可以从短篇小说开始,先读莫泊桑、契诃夫和欧·亨利的作品,他们是公认的世界上最好的短篇小说作家。看完这三个人的书,如果你想继续看,再来找我,我给你一个书单。当然,在读这些书的同时,你最好读唐诗宋词和《诗经》,图书馆里都有。”
蒋丽华开始经常往图书馆跑,遇到不懂的问题就去请教秦老师,有特殊意见就和秦老师交流。一劳永逸地,蒋丽华和秦老师交流她读过的书已经成了一种习惯。几天不见,蒋丽华感到不舒服。秦老师声音很有磁性,语气温和,让听者感觉很舒服。有时候蒋丽华的理解很肤浅,秦老师一般不会直接发现,而是用更委婉的方式让蒋丽华意识到她的问题。蒋丽华很感激她对我的关心和照顾。
周末,同学约好去爬学校后面的大裤子山。班长邀请秦老师,秦老师也很乐意和大家一起玩。大家叽叽喳喳,飞向大自然。中午在山顶树荫下聚餐,中间有午餐肉、面包、饼干、汽水、水果等。大家围成一圈坐在地板上,蒋丽华坐在秦老师旁边。
秦老师悄悄把帆布包展平,递给蒋丽华,小声说:“坐到包上。女生不要坐在草地上,因为湿度大,对身体不好。”
蒋丽华觉得很热,迅速拿起袋子放在她的屁股下。
山顶的微风很凉爽,吹走了脖子上的汗水。大家都在吃饭聊天。有人建议每个人都唱首歌。到了秦老师的时候,他百般拒绝,但是大家都不肯放手。秦老师我不想扫大家的兴。只会说,不唱不知道。唱歌很搞笑。秦老师他一点音调都没有,但是唱歌跑调。问题是他唱歌的时候很严肃,一点笑容都没有,唱高音的时候很努力,跑调效果极度夸张。每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。蒋丽华只是用左手捂着肚子,用右手敲打着地面。她笑得太快了,以至于生气了。秦老师太可爱了,没有一点架子。
这一天在笑声中很快过去了。
从这一天起,蒋丽华和秦老师有了某种默契。他们一起出去看电影,一起吃饭,晚上上完课一起散步。当然,这一切都要瞒着其他人,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。教育部门排斥师生恋,他们不得不格外小心,不让别人看出端倪。从陆续出发的时差设计,到不同路线的选择,再到随时更改约会地点,都需要煞费苦心,深思熟虑。越是小心翼翼,每次见面都变得越神秘,这种鬼鬼祟祟的感觉让每次见面都有一种新奇的感觉。表面风平浪静,表面却波涛汹涌。
蒋丽华认为她很幸福,因为秦老师给了她像父亲和兄弟的感觉。当蒋丽华很小的时候,她的父母离婚了,她和母亲住在一起。虽然她妈妈对她百般宠爱,但没有男人的家庭总觉得不太安全。
秦老师像父亲一样,他总是深情地看着她。甚至当他拥抱她时,他也能感受到拥抱的温暖、慷慨和舒适。在秦老师面前,蒋丽华可以放心地撒娇,哪怕发个小脾气,也不用担心什么。秦老师看起来像是一个溺爱小妹妹的大哥哥,和她在一起完全不在乎任何事情。
蒋丽华确信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像秦老师这样爱自己。受到男性青睐的女性会不由自主地散发出生活的热情。蒋丽华心情愉快,连走路都轻松愉快。
周末,他们经常在大兔子山见面。在茂密的树木掩护下,他们探索着身体的秘密,享受着青春的美丽。大兔子山见证了他们真挚的爱情。很自然地,他们聊到了结婚生子的话题。蒋丽华说她喜欢女孩。秦老师本来想说喜欢男生,可是想说的时候变成了,只要是蒋丽华生的,男生女生他都喜欢。听着这样的甜言蜜语,蒋丽华只能把秦老师的脖子搂得更紧,主动把嘴唇送上去。
都说爱情是美好的,其实爱情也是很折磨人的。在秦老师的课上,蒋丽华很难专心听课。她经常眼睛一个一个盯着秦老师的嘴,却完全听不到秦老师在说什么。当她脑子里在回忆和秦老师皮肤相亲的时候,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。他们恨不得一直在一起。一天不见面,就会觉得很痛苦,心里想,身体想。
晚上,蒋丽华躺在枕头上,想象着自己的脸贴在秦老师的怀里,这样她就可以幸福而温暖地睡着了。当然,有时候我太激动了,抑制不住自己的激情,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眼睛,直到天亮。
站在镜子前,蒋丽华发现自己瘦了很多,感觉楚楚可怜。我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我是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孩。是爱让我更加可爱。
临近毕业时,蒋丽华发现自己怀孕了。未婚先孕在当时的社会氛围下是不容易被人们接受的。趁着肚子看不出来,抓紧结婚吧。
“我们能把婚房建在山上吗?让我们的孩子出生在天堂般的环境里?”蒋丽华突发奇想。
“恐怕现在盖房子已经来不及了。有可能买老房子。”秦老师同意。
“要买两只羊,羊必须有个伴。要买几只鸡,狗必须有一只……”蒋丽华开始实施细节。
秦老师拿笔做笔记。
他们说话算数。在蒋丽华毕业前的那个星期天,秦老师和蒋丽华举行了婚礼,全班都来祝贺她。
婚房真的是位于大砬子的山坡上。有三间黄色的草屋,院子用木栅栏围着。地里的菠菜、韭菜、芹菜、大葱都是绿色的,红红的西红柿挂在低矮的架子上,绿绿的黄瓜水灵灵的,细长的豇豆像绿色的面条一样从木架子上垂下来。这些蔬菜应该是前主人的杰作。
院子的大门上装饰着鲜红的喜字。大门两边的对联挂在栅栏上,像挂着彩色的丝绸。横批直接省略了,可能是因为无处粘贴。
朋友们抱着新娘和新郎走进院子。两只小白羊在圈里咩咩地欢迎他们。一只公鸡向母鸡摇了摇皇冠,几只母鸡傲慢地继续低头觅食,对红绿绿的人视而不见。带着链子的土黄色大狗“汪汪”地叫着,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对着狗小声说着什么,狗静静地蹲在窝边。
这位老妇人是秦老师的母亲。她提前半个月从农村过来照顾院子里的植物和动物,把这些事情做好。
在她自己家里,从早到晚,她要么在地里忙,要么在厨房忙,给大家吃,给鸡鸭鹅狗吃。她只是希望儿子能享受城市人的生活,却万万没想到,他新家的泥砖房比他现在在乡下住的房子还要差,住的房子至少有一半是砖墙。这房子能浇,没有一块红砖,墙壁也几乎被岁月风化。
新媳妇好奇怪。哪个城市女孩不想住高楼?然而她却把儿子拖到了荒野,过着原始的生活。想什么?现在不是读书的时候,是吗?不过,这样也好。至少秦家不用花太多钱。之前他们担心秦家穷,可能会影响儿子找对象。没想到儿子的生活这么好。他没花多少钱,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。看我媳妇的样子,眼睛和脑子好像都挺正常的。这是秦祖籍的坟墓。老祖宗在保护后代,天上真的掉馅饼了。
当客人们看到这个现代版的世外桃源时,他们表现出各种各样的表情。一些人对他们意想不到的发现感到惊讶:
“哇!这是格桑花,那是蒲盆草,还有月季和海棠花。”
“喂,看,海棠树有果子了!挑两个试试。”
“多摘几个西红柿,种出来的西红柿不施肥也好吃。”
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小声对身边的亲戚说:“我们姑娘被骗了。现在,哪个新媳妇愿意住在这么寒酸的地方?”
她旁边的亲戚赶紧把食指放在嘴边,示意她闭嘴:“说什么都晚了,顺其自然吧。”
卧室配有象牙色胶合板组合家具,柜子门上贴有“嗨”字。炕上铺着新地板革,墙裙漆成了绿色。炕上放着几个五颜六色的铺盖,枕巾上的红鸳鸯在回望红“心”里的“喜”字。
我没有亲眼看到,婚礼上的同学事后告诉我的。总觉得有一种时空逆转的感觉。时隔多年,穿越小说广受欢迎,而蒋丽华就是这部真正的穿越剧的女主角。
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两年,就以离婚告终。
两个年轻人要去镇上工作。他们哪有时间收拾院子?哪里有时间伺候鸡鸭鹅狗?再者,就算你能抽出时间,又有谁愿意在烈日下“挥汗如雨,把粮食往土里掉”呢?孩子的出生让琐碎的事情越来越多,到了根本应付不了的地步。你想让我去做。我认为你应该做它。久而久之,争吵不断。
一个大学老师,一个中学老师,对外人彬彬有礼,独自面对,撕破脸皮,居然到了拳脚相向的地步。
几个月后,院子里长满了杂草,只剩下了花和柳。两只羊那么瘦,哪里挤得到奶?几只鸡被草草炖熟吃掉了。第二年,海棠树的枝叶疯长,却没有结果。狗是最忠诚的管家,但毕竟经不起饥饿的考验,只能出去寻找食物,最终沦为野狗。
两个人都不想回到想象中的世外桃源。房子塌了,他们拿着离婚证自己找地方。儿子秦老师的母亲带着他去了乡下,秦的母亲说,她的孙子是秦家的一种,必须和他们住在一起。
一场浪漫的爱情,就这样不可忍受的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