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金刚怒目 菩萨低眉》第五章 下山 免费试读
这一天，赵安仍然像六年来一样每天在寺庙食堂吃完早饭，准备去后山继续他的学习和苦修。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，有平大师前来告诉他，主持仪式的静真大师正在山门前等他，有话要对他说。赵安奇怪地走到山门口。在寺中生活的六年间，经常在行走间遇到住持，但每次都是相视一笑，擦肩而过，从未深谈。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想和我说话？
远处的山门前，今天的阳光出奇的好。方丈大师沐浴在阳光中，阳光的光芒倾泻而下，在方丈大师的身上交织出一片片光环。其中一个瞬间赵安就像见到了佛，随着光芒睁不开眼睛。
赵安抬手遮住眼前的太阳，慢慢走向方丈大师。方丈一边走到前面向赵安鞠躬，一边满脸笑容的看着赵安。赵安马上受宠若惊的回答说:“师傅，你要我的命。不知道师父今天找我有什么事。”方丈扬起赵安的笑容，道:“稍安勿躁，与我同行”。
一老一小两个人影慢慢走下山。也许是山路的风景太宜人，也许是今天的阳光格外温暖。他们只是慢慢地走下山，但谁也没有说话。直到可以看到远处山脚下影影绰绰的村屋，方丈才说:“安知，你今年一直在弱冠”，并赵安恭敬地回答:“是，师父，安知现在已经十八岁了。安知十二岁上山，已在寺中住了六年。感谢方丈对你和山上老师的照顾。”
大师看着远处路过的一群羊说:“安知，你知道我为什么收留你吗？”赵安摇摇头，回答“不知道”。方丈表情严肃地说了一句“是选择”，又赵安奇怪地问“方丈为什么选我？”方丈深深的看了赵安一眼，说:“不是我选择了你，是你选择了我和我们。”赵安看起来很蠢。真不知道方丈大师是什么意思。
方丈大师看出赵安的疑惑，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若平安，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控制。我们的出身，经历，过去，未来，似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捣鼓着干坤。我们遇到的亲人、朋友、贵人、爱人、仇人，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，却注定要相遇。但你不是，你是在选择你的命运，而不是你的命运。”
赵安听者傻眼。他无法想象自己有多么与众不同，如何选择自己的命运。听方丈大师说，他好像特别厉害。赵安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，“主人，我有那么好吗？晚上吃馒头还是红烧肉我都选不出来。你说的太夸张了”。
方丈听了这话，笑着说:“晚上吃馒头还是红烧肉，真的可以自己选择。注意安全，你可能不明白你今天说的话，但没关系。经历一些，你最终会明白的。”赵安听方丈大师说今天要下山，心里咯噔一下，觉得舍不得。师父，我一定要去吗？
方丈摸着赵安的头，深情地说:“安，不是我让你走，而是你该走了。就算我今天不告诉你，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想离开自己，你不用和任何人说再见。你们会因命运而再次相遇。最后送你一句话，众生皆苦，菩萨需低眉，众生皆恶，金刚需怒目，善恶终记”。赵安听完之后，他双膝跪下，在方丈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，转身向寺后，重重的敲了一下头，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山下的村子走去。
村庄一如既往的平静。赵安看着人家一间间的房子，脑子里还在想六年来在寺里度过的每一寸时光，每一顿馒头稀饭，每一句来自三大才子的责骂，每一个方丈的微笑。赵安心里知道，从今天开始，他的人生已经被翻过，新的篇章已经开始。他只能靠自己，不管是成为老师还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。
我被脑海中的争吵声惊醒，赵安定了定神，才发现不知不觉来到了村尾的一间民房，而这间民房的院子就是争吵的源头。赵安看着这个私宅，感觉很眼熟。我突然想起来，这不就是我下山偷鸡的那户人家吗？我记得这个家里有个傻小子，被我忽悠说要给鸡看病。既然是命中注定，我就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。
赵安推开大门，走进院子。院子里站着三四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，和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在争吵，而旁边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躲在老人身后，好像受到了惊吓，在哀嚎哭泣。花园里的每个人都在制造噪音，没有人注意到赵安进来了。赵安决定躲在旁边听听他们在争论什么，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这群年轻人以一个留着长发，身体瘦得像竹竿的年轻人为首。他一听那根细细的竹竿在哪里，就吼道:“老家伙，你儿子偷了我老板的货，请你赶紧把人交出来，不然别怪我不尊老爱幼，打断你老家伙的腿，把你后面那个年轻的卖给人贩子”。
听了这话，老人的脸变红了，又急又气。“你还有王法吗？你说我儿子拿了你的货，你去找他要。他五年没回来，家里就我一个老人和孙子。你要我，我什么也给不了你。”细竹竿听了这话，拿起旁边同伴手里的棍子，恶狠狠地对老人说:“老东西，你不识抬举，你不要脸。看来不给你点恨，你是不会把人交出去的。”
说着说着，就抡起棍子朝老人家打去。毕竟老人已经七八十岁了。眼看着棒子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，根本来不及躲避。下意识地，他闭上眼睛，举起手反抗。意外挨打的痛苦没有来。老人睁开眼睛，发现一个身穿僧袍的年轻人站在面前，一手抓着棍子。清亮的声音对一群瘦竹竿说，“耍流氓要有点底线。欺负老弱是不光彩的。
瘦竹竿发现有人抓住了他用全力打的棍子，一边继续在手上发力，一边饿着肚子严厉地说:“sb和尚，你是哪里人？你想管叔叔的事，不想活了。”瘦竹竿说了些狠话才发现手里的棍子没动。
赵安看着对方因用力而涨红的脸，他突然停手卸力。细细的竹竿一时控制不住身体，一辈子倒在地上。其中一个赵安踩着细竹竿的背面，抬头环视了一下所有上来拿细竹竿的人，说:“做坏事的人和欠债的人，你们也看到了，是自己掉下去的，不是我干的”。
细竹竿掉在地上，恼羞成怒，大叫:“去他的，有事我来收拾他”。听了这话，人群一拥而上。当时棍棒匕首乱糟糟的就来了赵安，赵安跟着三个天赋异禀的和尚练了六年武功。今天是第一次和外人进行实战。当时我既兴奋又紧张。然而走了三五步，赵安就变得索然无味了。这是几个地痞流氓，胡乱打起来的。赵安还没开始发力，其他三个拿着细竹竿过来的人已经像细竹竿一样趴在地上，发出婴儿般的呻吟声。
赵安慵懒的伸个懒腰，看着被他打倒在地的人群，俏皮的说:“现在的流氓对招小弟没有要求了吗？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耻。不要离开这里。”几个拿着细竹竿的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。他们想说，青山不改，但如果现场是流动的，他们会回来一些脸。但话到嘴边，看着赵安白眼，又咽了口唾沫，立马灰头土脸的出去了，跑到院外，才敢大声回敬道:“臭和尚，别自鸣得意等。”
赵安他们听到这里，就敢挑衅了，大声回答道:“看来你们几个是不想走了。”说完，他们就追了出去。眼看赵安就要追出去，瘦竹帮立刻转身就跑，没过几分钟就不见了。赵安要么是真的想追他们，要么是吓唬他们看他们跑了，仅此而已。
看到老头赵安帮他们赶走了这群人，马上弯腰致谢赵安，这份礼物怎么敢赵安收？他把老人扶起来，说:“老人家，别这样，您是长辈，今天是我生日。”老人听了这话，执意要拜，说:“年轻人！
赵安看着祖孙之间的深情，也是一声叹息。我想起小时候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养父，喃喃自语“真想念这个老小子”。伤心过后，赵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，扶老人回屋坐下，问道:“老人家，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老人摸着孙子的头，感慨地说:“我们这里是穷地方。家家都是一亩三分地过日子，没有别的出路。他父亲到了十八岁，沈阳军区征兵办公室来找我们征兵。他父亲从小身体好的像小牛一样，被征兵办的领导吸引，带着父亲去了沈阳当兵。这是那年村里的一件大事，那天家家户户的村民都出来为他送行。我也有一张明亮的脸。当时我就在想我们祖坟冒出的烟，我甚至可以去当兵。他父亲已经走了八年，除了每年能寄点钱回来，没有任何消息。这个孩子九岁了，九年前他爸爸回来的时候抱着他。我问他父亲发生了什么事。他父亲说他是部队退伍的，这个孩子是他儿子。我问他的母亲。
当时我就想，没有妈妈就没有妈妈。不管你怎么给我带个孙子回来，我们老何家还是有未来的。爸爸在家住了两年。他孩子两岁的时候跟我说，他要和村里的其他年轻人一起去沈阳打工。然后他一句话不说就走了，再也没有回来。然后今天这伙人来了，不是说他爸偷了他们老板的货让我交出来”。赵安听完我想，不对，这么偏僻，没有向导外人很难找到。他们怎么这么容易就找到了？然后他问:“老大爷，当年你儿子是谁去打工的？你还记得吗？老人回答说:“我记得我在村子里跟着赵老六的儿子赵波。这个男孩很早就出去工作了。我听村里人说他在外面混得不错，他家可以说是村里最有钱的人家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