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龙族 湮没之王》第十六章 也许一样，也许不一样。 免费试读
偌大的候车大厅只剩下手指和路明非。今晚没有加班的火车，只有大门口两个睡眼惺忪的警卫还在照看这两个要坐“不存在的火车”的流浪汉。芬格拿着那本古老的参考书在候车厅的长椅上转了一圈。他疯狂的长发和浓密的X结胡子让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像19世纪的哲学家。他的衬衫和裤子表明他显然是一个儒家。路明非叹了口气，开始抱怨自己不靠谱的父母，神秘的古德里安教授，调皮捣蛋的诺诺，以及疲惫而精通的诺伊斯。他们一起骗他，把他一个人留在异国他乡，好像他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。
难道他们不知道，对于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年轻人来说，给他一点温暖是必要的，这样他才能有动力？
路明非的肚子在咕咕叫，但他最后一餐已经被门卫给了半个三明治。现在他口袋里只有几个25美分的硬币，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还亮着灯的地铁三明治店。想到他睡着了可能不饿，就把芬格的毯子裹在身上，蜷缩在面朝里的木凳上。
可能是饿了，也可能是真的困了，意识渐渐有点昏昏沉沉，听到远处有按门铃的声音。
钟声在夜色中不断回荡，仿佛是来自远方的教堂，让路明非有一种巨钟就悬在头顶的错觉，让他想起了月下的荒原和远处教堂的黑影，想起了荒原上奔跑着举着火把的人们。火无法照亮他们的脸，他们的脸藏在阴影里。他们跑向满月，它大得令人难以置信，一半沉在地平线下。
路明非我觉得那些人是想从山顶跳到月亮上去...
他吓了一跳，奇怪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，怎么会突然生出这么疯狂的想象。
但想象是如此的真实，仿佛他曾经在某个时刻亲眼目睹过那奇异而壮美的一幕。
为什么会有这么单调的铃声？路明非突然意识到不对劲。他在芝加哥，外面是一条熙熙攘攘的马路，人声鼎沸，人声鼎沸。为什么他只能听到单调寂寞的铃声？白天他没有听到任何钟声。附近不应该有教堂。
他从长椅上坐起来，一轮巨大的月亮在芝加哥火车站外缓缓升起。月光从落地窗倾泻进来，仿佛是潮水扑向海岸，却又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上。
整个候车大厅笼罩在冰冷如水的月光下，落地窗的窗玻璃的影子投射在长椅的背面。
——一个男孩静静地坐在长椅上，脸上挂满月光。
他吓了一跳，坐了起来。男孩离他不到一米，但他找不到手指，两个警卫也不见了。远处赛百味三明治店的灯灭了，只留下他和男孩在这里。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但他不敢说话，甚至不敢用力吸。此刻候诊室里有一种让人不敢打破的寂静。小男孩看起来像个中国人，大概十三四岁，穿着一身纯黑的晚礼服，稚嫩的脸上泛着光。
“诺伊斯？”路明非发出一声诱惑的叫声。这个小男孩和诺伊斯的即时哭感觉太像了。然而诺伊斯的脸上却充满了童真和无尽的神秘。眼前孩子的脸，流露出“我活了几千年”的沉默和悲伤。他是什么时候，为什么来到这里，那么多排长椅，他只是坐在他的身边，仿佛守护着一个熟睡的人。
路明非掀开毯子，不安地坐在少年身边，和他一起面对月光。两个人只是默默的看着月光，时间慢慢流逝，就像两个人看着大海。
“交换？”男孩轻声问。
“什么什么？”路明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“交换？”男孩又问。
“在什么？我没钱……”路明非想着口袋里剩下的几个硬币。
“那你还是拒绝了？”男孩慢慢转过头。路明非在一瞬间找出这个男孩和诺伊斯的区别——眼睛。男孩的眼睛像金子一样明亮而真实，像镜子反射出火焰。诺伊斯灰一样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尘埃。这是一面布满灰尘的镜子。当你看着他的时候，你看不到自己，也看不到镜子，但镜子在试图揣摩你。你不敢擦掉镜子上的灰尘。是对生命本能的恐惧，极度的默默无闻和虚幻。
“不是诺伊斯。”路明非喃喃自语，这小子一点都不像诺伊斯，更别说眼睛了？
男孩的神色突然变得失望，心中的悲伤毫无顾忌地浮现在他精致的脸上。
"交换和拒绝可能相同，也可能不同."男孩的声音变轻了，但路明非还是能听得很清楚。
男孩脸上的失望和悲伤很快退去，金色的瞳孔越来越火热。
路明非所有的意志都在瞬间被火焰吞噬，他全身剧烈颤抖，仿佛濒临绝境，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他体内诞生，他闪了回来。
"别做梦了，你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跳蚤！"手指抱怨道。
路明非不懂“跳蚤”这个词，但他能想象出来。我像受惊的动物一样跳了起来，撞上了正在看书的芬格。他害怕吗？梦里有金色瞳孔的天庭男孩？金色瞳孔有什么好惊讶的？动漫展上女生Cosplay没带什么颜色的化妆隐形眼镜？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路明非对吃了他两个三明治的学长说。
"我是来告诉你公共汽车来了。"手指说。
路明非突然，我听到了火车鸣笛的声音。是的，手指是对的。那是一个进站的火车站。它吹响了哨子，窗外灯光闪烁。根据火车时刻表，现在应该还没有火车。那是一个没有加班列车的夜晚，但不合时宜的CC1000次支线快车到了。
一个穿着深绿色售票员制服的男人从空的检票口走了过来。他的制服相当于古典优雅，与芝加哥火车站的服务员完全不同。他的帽子上戴着金色的指挥徽章，一手拿着手电筒，一手拿着黑色的读卡器。
“嗨！”他主动给门口的两个警卫打电话。
两名警卫从沉睡中短暂醒来，举起手回礼。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，这样一个列车员这么晚出现在现代的芝加哥火车站是多么疯狂。玩完把戏，他们低头打瞌睡。路明非按额头。如果这几天他没有看到太多奇怪的事情，他会觉得这个世界或者他自己一定是疯了。
“CC1000支线快车，卡塞尔大学生手指冯弗林斯，大一路明非，检票上车。上车用不了多长时间。”列车员说。
路明非手指有点出汗的我，从口袋里掏出车票，顺着手指走向售票员，感觉自己就是上天堂的灵魂，等待着天使的审判。他觉得真该死。他为什么答应这个奇怪的城堡学院去读它的学位？很明显，这个学院里藏着比整个地球都大的秘密，上四年级可能要四年。他认为他真的被美丽所吸引，因为当他看到诺诺时，他感到很自在。
列车员很淡定，仿佛这只是一列乘客较少的普通列车。他拿着手指的车票，穿过检票机。绿灯亮了，发出嘟嘟声。
“你不是用手指学的吗？”指挥和手指无话可说。“我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。”
“但我除了这行什么都不会，”芬格一边说，一边抓着自己蓬松的长发。“我得给自己找碗饭吃。我的优先级又降低了吗？”
“是啊，下到‘F’了，但是你从‘A’下来，已经从天堂下到地狱了，所以没有优先安排车来接你。”列车员说，“这两天是新设备和大型设备的运输，为新学期的实践课做准备。”
“意思是匈奴人会变成野兽.....”手指咕哝着。
路明非的车票通过检票机时，绿灯亮起，声音确实是蜂鸣声。
“是大一路明非？”指挥漂亮的绿眼睛亮了起来。“非常抱歉我迟到了。事实上，你的优先权是最高的。但是在学校有这么高优先级的人很少。我以为印的是‘B’所以没有提前安排车次。按说，我应该第一时间扔下别的东西去接你。”
“‘S’？”手指的眼睛睁大了。“不是只有校长才是‘的’吗？”
"仍有少数人处于“S”级."售票员说:“好吧，好吧，就你们两个。”
“上车前我只想问一个问题。”路明非我不敢呼吸，但还是要挺住，问这个问题。
“去吧。”售票员淡淡地说。
“这真的是正式列车吗？为什么不在火车桌上？你为什么不按时到达？”路明非你无法抗拒。谁知道这列火车是去地狱的快车还是什么？当他踏上它的时候，他直接遇到了堕落天使路西法。
“是的，芝加哥政府批准了，通过卡塞尔学院，那里的路不太好走。它不在火车名单上，因为它是一辆支线快车。这是一条不规则发车的支线。你知道那种走公铁但是通往一些矿山工厂的专列吗？我们和那些人一样。你认为你的票能通过这里的验票机吗？都是官票。”列车员的回答很淡定，一点悬念都没有。
"但是为什么一所大学要如此神秘？"路明非挠挠头。
“像我们这样有钱的大学，想尽一切办法。不就是给芝加哥政府捐点钱吗？至于其他的，路上做入学辅导的时候问临时导师。”列车员突然改用纯中文。路明非想起古德里安教授提到的“中国校园”的规划，似乎这一切都是真的。就连这个陌生大学的金发指挥都说一口流利的北京电影。
他们跟着列车员走向停在黑暗中的高速列车。火车是黑色的，流线型的车身，耀眼的黑白藤蔓图案在黑色的漆面上铺开。在月光下，它美得令人难以置信。
车厢里只有一盏灯，唯一开着的车门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，古德里安教授路明非的临时导师。老家伙显然对重逢非常高兴，远远地张开了双臂。
